程桑桑找了半天，才在二层的甲板上看到手机显示微弱的信号。

这一回手机里的声音小了许多，蒋立军听不清楚。

没一会，就听见程桑桑喊了声：“妈妈，生日快乐。”

蒋立军从轮机走来后，就见到了一副这样的画面。

在海上巡航，最怕的是夜里发生状况。

她看起来有些犹豫，揣着手机在二层甲板上徘徊许久，又眺望着远方，似是在发呆。

蒋立军正想离开，却听到电话里响起一尖锐的女声。

随船的厨厨艺一般，大概是在船上找不着乐，每天所有的力都花在了搭材上。如何将有限的材炮制创新的菜肴，是他在海上每一天的乐趣，偶尔炮制黑暗料理来，整艘船的人都叫苦连天。

他面不改地喝完一大碗。

离开堂的时候，拍拍还在喝粥的海员的肩膀，说：“慢慢喝，当第一份喜糖。”

蒋立军听得一清二楚，当场又愣在了原地。他见到程桑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背影岿然不动，就连声调也一如往常，她又喊了一声“妈妈”。

他一看就知厨肯定又了什么黑暗料理来，果不其然，到了窗一看，今天的早餐是馒和粥。馒是普通的馒，粥是大乱炖，一看，里面有茄，有土豆，还有青瓜。

……他怎么记得程桑桑淡定的啊。

厨打了一大碗给韩毅，顺说了句：“程医生说花不能浪费，让我今天的早餐。我看数量不算多，就索成粥了，这样人人有份。船长您尝尝味如何。”

没多久，整艘船都知船长速度之快，昨晚还在用花追程医生，今早特么都把花当喜糖派了！尽其用！！忒！

船上的手机信号时有时无。

.

韩毅刚堂，就见到几个正在吃早饭的手哭丧的脸。

他正想上去打个招呼，和未来嫂套近乎时，一动也不动的程桑桑忽然深了一气，在手机上拨了个电话。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十几真要死人了！五米！最不超过六米！

未料程桑桑的声音却突然间带了几分微微发颤的哭音，她说：“前阵遇到了很大的风浪，我以为回不去了，然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默然了。”

不过倒是担心现状况，韩毅在驾驶室里盯梢了一整晚。

被拍肩膀的海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夜晚过了，白天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些。直到天亮，韩毅才将驾驶室交给了休息够的二副，他准备去堂吃个早餐，再去舱房休息。

蒋立军止住脚步。

“当时的风浪有十几米，打在船上的时候整艘船差儿都翻了，天跟世界末日一样。”

大多是心怀不轨。

原来是和家人在打电话。

“幸好有阿毅在，要不是他我可能回不去，也见不着爸爸妈妈了

韩毅“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