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极目远眺,表淡漠,宽大衣袂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颇有几分得人的姿态。待路人看够了他才转回店,关上门后用力挥舞拳,一双睛贼亮贼亮。可怜外面那些人已被“神算”蒙蔽大半,还当他多么诡谲莫测,手段超凡,又哪里知私底他是这副狗儿。
“方才捕快已经说了,那些人果然是江阴来的盗匪!宋掌柜怎会知?真是算来的?”
“王爷,这宋有姝有些邪门啊!他说能治好您的病……”张贵有些动摇了。
“我的娘哎!看都没看就知是被糯米卡死的!”一名路人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目击者实在太多,本杀不过来,还是赶紧逃了吧!这些人刚跑去半条街,就被巡逻的侍卫堵住生擒。他们慌乱中踢翻木板床,令僵的尸台阶,裹尸布四散开来,一张泛紫的脸庞,一颗糯米因撞击的力从大张的嘴里掉来,在地上打了两转。
“应该是算来的吧?江阴第一匪归隐的时候他还在吃呢,哪里能知这些秘事!”
周氏医馆的学徒们也躲在街边看闹,回到店里把事经过讲给周妙音,末了问,“周,两次都被他
这一看又过三天,仁心堂门外再次摆了一尸,这回抬尸的是一对夫妇,说自己儿得了急症忽然暴毙,求宋掌柜救命。有姝施施然走到门外,照样掐指一算,言,“康元末年,你公公罹患重病,恰逢你夫君外走商,三月未归。你嫌公公痪在床是个累赘,便饿了他七天七夜,终于将他饿死,对外却摆孝顺贤淑的作态,蒙蔽了所有人。因你不奉养公婆,老天爷便罚你老来无送终,这是你的孽报应到你儿上,我亦不能施救。”
不用再问,这事定然是真的。被撇的中年男立刻抱起尸,却不是去追妻,反倒朝官府走去。他要敲登闻鼓,为枉死的父亲鸣冤。
路人哗然,却不似第一回那般斥他胡言乱语,反倒齐齐朝妇女看去。本还哭得惊天动地的妇女此时已哑然无声,脸上忽而闪现惊惧之,忽而狰狞丑态,与丈夫惊疑不定的目光甫一对视便尖叫着跑了。
议论纷纷中,几名侍卫快速跑来,把地上的尸抬去官府,又有几人反复盘问宋掌柜,都只得了他一句“算来的”答案。因王爷早有吩咐,要好生看着宋掌柜,故而才总有巡逻的侍卫从神农街经过,他们不敢随意扣押王爷要关照的人,只得先行审问其余壮汉,若证明他们果然与宋掌柜没有牵扯,这事就算了了。
全都是死者的把兄弟,一块儿杀过人犯过案,通缉榜文如今还摆放在各地官员的案上,一旦被抓-住必然会被凌迟。但他们早已从苗疆学来易容之术,便是亲爹亲娘站在跟前也认不,怎会让一个黄小叫破-份?
“再看看吧。”郕王摆手。
消息递郕王府,郕王面上毫无反应,倒把张贵吓了一。他问了又问,确定盗匪们此前并不认识宋掌柜,而他们大哥也是当天吃早膳的时候卡死,连路送去仁心堂,中间并无耽误,因此宋掌柜也无从得知死因。换一句话说,除了推演掐算,宋掌柜并无别的渠得知那些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