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郕王微微一笑,指着他手里的一捧碎肉,“你还拿着它作甚?”
“炼制蛊魂。”有姝耐心解释,“一粒蛊魂需要集齐一百只蛊王的尸,但这只蟾蜍本就是蛊魂孵化而来,因此我只需将它炼化就好。你的咒术已经十分微弱,我若再引一粒蛊魂,它便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余的咒术之力吞噬并孵化。咒者绝想不到世界上
他现在只能把一城之人困住,再慢慢思索全面而又快速的办法。当他回到仁心堂时,郕王已经醒了,正披着大氅站在廊等待,四周盛开的梅花因染瘟气而纷纷掉落,腐臭发黑的花被风卷上暗沉的天空,显得寥落而又残破。这还只是初期而已,临到后面,不难想象深中咒术的沧州是何等惨绝人寰的景象。
郕王眸光微冷,将少年拽怀中用力抱紧,沉声,“有我在,看谁敢动你。沧州若是沦陷,我与你死在一也就罢了。”
“他们要怨也是怨我,与你有何系?我已经把四个城门全都了禁锢法阵,除非法力过我,否则没人能擅自去。之前城那些人应该还未染咒术,不过我会吩咐手的鬼前去打探,一旦有染者便上带回来。”有姝脑袋越垂越低,显得愧疚极了。他还是一回给主这么大娄。
郕王却不以为意,摸-摸-他脑袋笑,“我的有姝果然能。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我这就召集全城的大夫前来会晤,看看有什么办法能遏制瘟疫的蔓延。”
郕王等他停才低声询问,“你这是在什么?”
有姝这才眉弯弯地笑起来,两只手绕到主后轻轻拍抚,又像小狗一般用额磨蹭他膛,定,“王爷你放心,沧州是你的封地,我一定不会让它生乱。走,先把你的咒术除再说。”天大的事也不比主命重要。
郕王记挂着治的百姓,却也不忍拂了少年好意,只得随他。有姝把蟾蜍扔瓦罐,一面滴自己鲜血一面连掐法诀,动作与龙十妹极其相似,却更多几分玄奥之。
“避免不了,只会令瘟疫迅速扩散。”有姝摇。
郕王眸一暗,哑声,“我这便命军队去封锁城门。这,百姓怕是要怨我了。”
“普通的医术或许能够缓解一时,但只要咒术还在,人畜就会继续发病,直到全城的活都死-光,或者一把火将我烧了。”有姝偷觑主面。
本还有成竹的有姝忽然胆怯了,一步一挪走到主边,努力眨着黑亮而又无辜的大睛,“你醒了?”
他几千年的行,并不畏惧血咒,但所谓“蚁多咬死象”,沧州有数十万百姓,若挨个去解除咒术,要等到何时?况且一个一个去救,越是到后面死的人越多,沧州的损失也就难以挽回。
“替你解咒啊。”有姝理所当然地。
临到此时,少年竟还记挂着自己的,令郕王心微。他尽量放缓面,温声,“之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咒者太狠毒。说来说去,一切皆因我而起,你与沧州的百姓不过遭了无妄之灾而已。若是我让百姓们即刻城,能否避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