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九,执行代理人办公室灯火通明。当唐信第三次拿起桌上的这一封匿名信时,付骏不得不真心叹前这一位的心理承受力与控制力确实是妙,换成是少爷脾气的唐涉深,估计早已暴怒,顺手砸一顿办公桌上的古董消气也是理之中的事。
唐信在一瞬间变得暴戾。他最痛恨的,无非是陆凉风的不争。男人沉默,几乎是不再有任何怜惜的,他占有她,伤她也伤己,咬着她颈大动脉的肌肤,像是原始的兽,得不到,就咬断她的咙毁了她。他声问,声音暗沉得不像话:“如果,我不收手呢?”
寒窗剑气凉风过。是不是有这样一个宁可挽剑也不的名字,她的人也注定会更薄一些?
风犯的错误已经太多,才致今天覆难收的地步。再多一两次错误,早已不要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停止吧,”她忽然这样说,隐着放弃的姿态在里面,“唐信,对我,你收手吧。”
忽然而来的撞击,令陆凉风被迫中断了回忆。尚未待她说话,唐信凉意四生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低地响了起来:“上一次我抱你的时候,你很投,天亮之后你就不见了;而这一次,你连投都没有了,还学会了开小差,你说,你该怎么说服我放过你?”
“什么?!”
陆凉风被他生生地仰起了,不得不对上他的目光,她对他有愧,但并不怕他:“我没有想过要说服你放过我。”
男人沉默数分钟,冷不防开:“这不是勒索。”
唐信皱眉。这赎金不多,真的不多,甚至少得不像是一个勒索方该有的态度。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以至连付骏以及韩慎这样的人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时,第一反应不是想办法解决麻烦,而是彻彻底底震惊:唐信这人,其真面目究竟是怎样一个不得而知的模样?
付骏松了一气:“这倒不多,对方只开要一千万的赎金,就能赎回这条新闻。”
“陆凉风,”他忽然开,何其挫败,“我不懂你。”
……
唐信却不。这个人表从来就很少,甚至于当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意外他也依然能不动声,只问了一句:“对方开多少价码的赎回条件?”
她缓缓转,望向他。神何其清冷,几乎是那种,一夜天霜似的清冷。她就这样,在他与她紧紧缠绵的时候,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那么,你迟早毁在我手里。”
这条新闻由最负盛名的媒爆,占据样刊版显要位置,数据清晰,调理分明,一字一句都揭示了这样一件足以让当事人死无葬之地的秘事:唐信通过风亭,为SEC洗清两千四百万暗账。
数天后,一条极爆炸的新闻,横空世,以匿名信件的方式抵达SEC现任最执行代理人的办公桌上。
唐信垂了垂,一个用力,深深埋她,陆凉风一记惊,他就这样抱着她静止不动,紧紧贴在一起。
他放不放过她都不要紧,反正她早已打算不放过自己。
“……”这种语气,可以想见,这个人之前是有过和各方势力交手的经验的,而且这种经验还不少,否则断然不会历练成这种平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