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和那些无关的。无关别也无关旁的别的,你对我而言,就是陆凉风这一个个。”他偏想了想,语气和姿态都是那么坦诚,“……我心里有你。心里这一关,我过不了。”
她忽然呼一重,问了句:“那我呢?”
时过境迁,陆凉风沉默地低坐在宅门前,静默的姿势一如默哀。
偶尔有附近过路的村民看见她一个姑娘家坐在这阴森恐怖的废弃之地,也会忍不住上前提醒她:“趁天未晚,快离开这里吧,前阵这里被查封了,后来就听说这屋闹鬼……”
她不是导
鬼怕什么。再厉的鬼,也没有“人”这种东西来得可怕。鬼的恐怖在于面目狰狞,人的恐怖却在于面目狰狞的本质之外还有一张微笑和善的脸。
工作、回家、吃饭、睡觉。陆凉风的生活开始呈现一种几乎没有差错可寻的线路,准到分秒,时间久了,楼业的理员甚至开始拿陆凉风作为时间刻度,闹钟有错的时候,陆凉风却不会有,以至一看见她回来了,理员就笑着对业的员工们说:“哎呦,这闹钟回来了,应该是七了,各位可以班回家啦。”
大概就是在那一个瞬间吧,她一个不小心分了神,在某一个角落留了一空隙,恰恰好,放他一个人了来。
一个多月过去了,陆凉风仍然没有接到来自父亲方面的任何指示。世界上再没有比等待这件事更令人煎熬的事了,尤其是,当你连希望都看不见的时候。
不为人知的是,她开始看电影。一个人在家,只放一电影,。每晚陆凉风回到家,播放键后,就任凭它循环播放。
事果然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正义的力量经过磨难最后战胜邪恶这样的事大分时间也只在家的笔发生。现实中发生的大分经过是什么呢?等,无休无止的等。
“我不好这个。”唐信微微一笑,答得平静,“任何人都有一两个好,我也是,不过我的好不是女人和酒,太麻烦了,我不太喜沾这个。”
夜深,劲风起,风云动,脚密密的杂草齐刷刷往一倒去。
陆凉风却变了,变得更沉默、更有耐、更不见绪了。
竟你要知,如今这尘世间,女人和酒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大的诱惑力;有自控力去忽略不沾的,这样的人必是定力过人的,而他唯独却沾你,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他心里有你。
以至很久以后,陆凉风奉命接近唐信,在成为他妻的那一个晚上,她承受着他的重量,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个和任务全然无关的问题:“你以前有过女人吗?”
陆凉风慢慢起,转过,仰望这一栋旧宅如同仰望一段历史。它曾给了她好的回忆,如今已不可避免地染了血。
陆凉风纹丝不动,只答一句:“没关系。”
“陈叔,你教会我人,教会我生存,你甚至教会我如何去喜一个人,让我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的人,而不是被人利用的机。”她仰说着,语气沉静,心里晓得和以前的那个陆凉风相比,现在这个自己是更无后路、也更薄了,“所以陈叔,你牺牲命的这笔账,我一定会替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