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小男孩,三个人手牵手地坐在沙发上。
男人,像自己。
女人,则是宋益珊自己。
而那个小男孩,赫然正是宋冬松的模样。
这组陶人刻画得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般。
而最让萧圣峻无法移开目光的,便是那对男女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的脉脉qing深,便是隔着很远也能gan觉到。
萧圣峻怔怔地望着那组陶人,这一刻,竟然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从大洋彼岸一路急赶而来,怒气冲冲地bi1问了一向敬重的哥哥,接着又风雪之中飙车来到了此chu1,踏着积雪,一步一个忐忑,就怕推开房门后,她依然是七年前的那个宋益珊,望着他一脸茫然完全不认识的宋益珊。
他不怕她不喜huan自己,就怕她从来不记得自己的脸,不知dao自己是谁。
有什么比你自以为和她有了无声的默契,但其实她gen本从来没有记住你更让人绝望的事qing?
可是此时此刻,她都没有来得及抬tou看他,他的心就已经落地了。
宋益珊摩挲着手中那jing1心制作的陶人,慢腾腾地抬起tou来,便看到了逆光站着的gao瘦男zi。
他很gao,shen形颀长优雅,站在门kouchu1,有些痴楞地望着自己,仿佛gen本不知dao该说什么了。
她抿抿唇,犹豫了xia,轻轻仰起脸,对他绽开一个笑来。
仿佛许多年前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般,一个犹如风中百合一般的笑。
“我好像想起来了,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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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一次,她终于记起来了。
当没有了关于责任和传承的压力,当她终于得到了这个世界迟来的承认,多少年压在心间的石tou慢慢卸xia,她终于可以拨开yan前的迷雾,去审视曾经的自己,也去审视周围的那些人,其中就包括他。
在宋益珊的记忆中,当年师jie一夜之间xingqing大变,红zhong着yan睛离开了陶人宋,从那之后再也没回来。父亲也因此备受打击,意志消沉,成日沉浸在陶艺之中不能自ba。
有时候他甚至会对着陶人自言自语。
宋益珊明白,父亲是太过用心地栽培了师jie,结果却遭到师jie的背弃,这种打击对他来说几乎无法承受,。以至于他短短几个月功夫,tou发已是灰白。
那段时间日zi是灰暗的,宋益珊也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想让父亲开心一些,她不知dao该怎么办,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试着,zuochu一个能让父亲满意的作品。
如果她能像宋天赐那么优秀,是不是父亲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可是她承受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罢了。
她就是这么无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家里多了一个学徒,年纪应该是很轻的,沉默古言,犹如一块木tou般坐在那里,父亲让他zuo什么,他就zuo什么,很听话。
父亲说,这是一个坐得住的孩zi。
她偶尔也会看一yan这个坐得住的孩zi,因为父亲很少夸人。
但也就是看一yan而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这个学徒,捧着一个他的作品送到了自己面前。
她抬起tou,诧异地望向那个作品,竟然是一个女孩儿,一个梳着ma尾辫穿着白衬衫在阳光xia绽开笑容的女孩。
她傻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