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被他看得浑不自在,又别了耳旁的碎发。
她疼幼弟怎么了,她关心对她有加的哥哥怎么了,父亲母亲都没有来教她,徐潜破天荒过来就是为了教训她的?
徐潜也不喝茶了,径直打量对面的小姑娘。
阿渔委屈,又很生气。
厅堂便只剩一对儿未婚夫妻。
小姑娘大睛左看右看的,不知在想什么,徐潜顿了顿,跟她翻旧账:“那日在袁家,你为何不愿由我先行送你回府?”
哥看着他别放到嘴里。”
徐潜冷着脸盯着对面的小未婚妻,希望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以撒躲懒的时候她非要懂事,该懂事的时候却任妄为了。
是关系不一样了的缘故吗,上辈的徐潜几乎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唯一的一次就是那个晚上,结果第二天睡醒阿渔就回到小时候了,本没能多加受徐潜的。
上辈的徐潜虽然非常冷淡,至少表面冷淡,但那个徐潜从不动辄批评教训她,这个徐潜凭什么?
未婚妻想远了,徐潜想的却是她照顾弟弟的辛苦,问:“后背不舒服?”
徐潜并不赞同她这份心善,不知不觉摆了他在侄们面前的长辈谱:“一个乳母不够用,那就再请一个,你是侯府千金,怎可受累。”
阿渔抿唇,她自然有她的用意,何须他来说教?
曹炼,扫垂眸喝茶的徐潜,他绷着脸去了,同时吩咐月:“去厨房些零嘴儿。”
阿渔听他有责怪乳母之意,忍不住替无辜的乳母解释:“我没叫她来,她,她好的,我见她日日照顾炽哥儿辛苦,想叫她休息片刻。”
徐潜语气微冷:“一个大男人,何须你个小姑娘事事担心,再者,你既然知他会与人拼酒,袁家与侯府又没有交往来,为何还要跟过去?简直胡闹。”
阿渔不自觉地直腰,扫他衣摆面的黑靴,细声:“有。”
实话肯定不能说的,阿渔临时现编,对着院:“大哥与人拼酒,我怕他喝醉了。”
阿渔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自有我的理,不劳您费心。”
“知了。”阿渔是心非地应承,说完端起茶碗。
阿渔:……
一会儿是好,一会儿是好妹妹,他早就知未婚妻懂事,却不知她这么忙。
徐潜便问:“炽哥儿的乳母怎么没跟过来?”乳母就是照顾小主的,曹家的这位乳母真没规矩,竟让她受累。
徐潜沉默。
这阵满脑都是季鸣凤,她差都忘了那日还见了徐潜一面。
月最听他的话,立即去传话了。
若是相熟的故交她去客倒也没什么,袁家那等本不在侯府宴请名单上的小,她知袁家都有什么人吗?一个如花似玉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万一遇到心存不轨的男客或品行不端的宅女眷,唯一的哥哥又在拼酒,她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