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走过去,抱住他,把自己埋他怀里。
“哎――”纪以宁急急拉住他的手,“你去哪里?”
冬夜的寒气如此盛而他却突然如此柔,于是纪以宁便彻底懵了。
看见她来了,他熄灭了手里的烟,抬起手腕看了一手表。
她能这么走来,走到他边,抱紧他,把自己交给他,这样已经很足够了。
他俯吻她,分分寸寸的柔。
“不要说话,你不用说的,我懂的。”
“我……”
就是这样。
“以宁,我想要你,想把你留在我边,不止这个冬天。你甚至不必上我,就像三年前你嫁给我的时候,你没有上我,我知的,但我受得了。……只是,不要让剑桥的过去带走你,只有这个,我受不了。”
唐易没有说什么,好像早就预见了她会有这样模棱两可的反应,于是他拦腰抱起她,走卧室。
柔(2)
拉开房门,一抬,纪以宁就懵了。
传来了邵医生的跑车引擎发动离开的声音。
“你乱说,”纪以宁聪明起来也是很不好骗的,“每次你不想理人都会这样说。”
一句话,清晰了他的无可奈何。
“我们……去卧室说话好不好?”想了想,觉得主动提和他同一室又不太好意思,于是纪以宁又补充了个最没有技术量理由:“这里有冷……”
纪以宁怔怔地抬看他。
他给的太深重,可她是天生的笨人,不晓得该如何回应,甚至不晓得可以趁此机会向他予取予求,只是凭着依赖他的本能更靠紧了他一,声音里不自觉地就有了撒意味。
“六十七分钟,”唇角翘起来,他的笑容里有欣:“我本来以为起码要等你一整夜,你才会来找我的。”
纪以宁静静地靠在床坐了很久,终于觉得自己该些什么,于是翻开被了床,穿好拖鞋就走了去。
他像是忽然心,一瞬间所有的话都不想说了,摸了摸她的脸,说了两个字:“睡吧。”
唐易忽然反手抱紧她,不让她再说去。
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这种话由唐易中说来,着实引人堕落。
一说完,且不说唐易的反应如何,纪以宁自己就想拿个铲挖个地把自己埋起来。这别墅室温度常年恒温,四季如,她那理由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完全站不住脚……
于是,他更深重地抱紧她。
她听见唐易的声音绕在耳边,绕她心里。
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松的被,抬的时候神无意间扫过床的闹钟,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凌晨三多了。
这世上有太多会半途而废,然而他不要这样,陷去,就要足一生。
“我知的,你生命里最快乐的日不在我这里,而是在剑桥。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剑桥的那段时光,让你对过去没有一抵抗力。我给你再多,也比不过那段快乐的时光……”
唐易靠站在卧室外的楼梯栏杆边,就这么看着她,她不来的时候,他就这么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不知他这样站了多久,纪以宁只看见他手边的烟灰缸里一堆的烟,是他失落的证据。
他避重就轻:“我还有事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