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小小的手指抠着那枚锃亮的纽扣，翻来覆去地折腾，因为光线暗淡，她还凑近了去看纽扣上面的花纹，“咦，上面还有字。”

女孩瞪大了睛，连抵抗也忘记了，不仅温顺地任他抱着，还非常自觉地伸手环住了少年的脖。

“真的吗？”女孩傻乎乎地抬起脸，望着眉目如画的少年。

“嗯。”少年淡淡地应声，打算将女孩放，不想女孩却攥着他衬衣上的银扣不肯撒手。

少年只是呆立着，怔怔地盯着地上那颗亮晶晶的银扣。

“谢谢。”女孩活像捡到了宝，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奈何人小短，很快就被甩一截，她也不吭声，只是抿着嘴奋力往前赶。

素来洁到几乎的少年望着雪白的手帕上黏糊糊的泪鼻涕，呆若木鸡。半晌，他恼怒地用力一拽，女孩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一双睛里全是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想哭又不敢哭的样。

“随便你。”少年别过脸，迈开长自顾自地往前走。

能恶狠狠地睁说瞎话，“哭什么，本来就是个包脸，哭起来更丑了。”

“小哥哥。”女孩的童还带着哭腔，像化开的糖，似乎还能嗅到好闻的甜味。

少年脸一僵，抬手就要回手帕，女孩却扯着帕角，响亮地在上面了一鼻涕。

少年又是一僵。

女孩惊叹不已的样真像一只毫无见识的乡土包。但见鬼的，他居然觉得可，少年郁闷地发现自己好像疯了。

“你来了。”少年一脸嫌恶的表，但却掏手帕胡乱地帮她泪，可惜动作非常外行。

女孩小心翼翼地看一他，迈开小短跑到那枚扣前面，弯腰捡起来攥在手心里，又一步一挪地走到少年旁。半天才仰一脸期盼地望着他，“你不要了，就给我，行不行？”

两个人慢慢了小巷，到了街边。月亮是淡黄的，带着乎乎的晕边，像一滴泅染开的泪。小路两旁是零乱的栀花、紫茉莉、红白二的凤仙花，香气馥郁得让人晕。的泥杆上是昏黄的电灯，蚊蠓虫绕着灯泡飞来转去，像金绿的云彩。夜早已深了，可依旧有稀稀拉拉的人在外乘凉，小小的半导收音机里是他听不明白的评书。刚回国没多久的少年只觉得仿佛掉了另外

怀里的女孩扭了扭，似乎想要来。

“疼。小哥哥，你把我脸都要破了。”女孩嘟着嘴。

女孩看了半天只念了一个M，还念的是汉语拼音的读音“mo”，少年却陡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他一把扯那颗纽扣，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女孩乖觉地伏在他肩膀上，不敢再动弹。

她哭得那么伤心，连肩膀都在颤抖，再想起年幼的女孩今晚的遭遇，少年心一，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少年松开胳膊，将她放在地上。

少年眉紧锁，犹豫了半天才认命似地蹲来，想将女孩拽起来。不料女孩却赖似的死活不肯起来，嘴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呜咽着，“不要你，你也欺负我。每个人都欺负我，呜呜呜……”

少年终于还是放缓了步，等到女孩气吁吁地跟上了他的步伐，才嫌弃地看了一女孩白皙的小短，伸手牵住女孩的手，一声不吭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