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立即照姥爷的吩咐办。
“……”
“帅!人也帅!”姥姥鼓掌鼓到手痛:“您的貌和二八年华的小伙无异,这帅气的脸撑起了旁人难以驾驭的造型,鬓角的风霜更为您增添一抹成熟的韵味。”
事态严重,姥爷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姥姥慌了:“老、老……你哭啦?”
“姥爷成秃啦!”妞妞捧腹大笑。
姥姥惊喜地从衣柜深翻帽,抓了抓小球,决定就是它了。
“额,”姥姥使劲咽了:“不丑!绝对不丑!我跟你说,年轻人的故意要剪这种,这叫寸,算是个有名有姓的。”
☆、姥爷的名字
年夜饭上,姥爷着姥姥织的线帽。
摸了摸姥爷卤一样净光的新发型,她把帽到他的上,飞
“我你!”姥姥退后一步,手势朝姥爷发送一颗心。
剪刀再一次自由地挥舞起来。
姥姥面凝重地对着姥爷的沉思。
姥爷的表一如往昔的正经严肃,他的帽不是。
姥姥笑着用手指比那么一毫米:“稍微修了一。”
“丑哭了。”姥爷着泪说。
某一句“我你”之后,姥爷总算消停。
“这次饶了你,不为例,”她说:“我确实你。”
“是啊,”姥姥的脸颊贴上柔的布料,舒服地蹭了蹭:“好怀念啊。”
“人不帅。”姥爷迅速找回重。
他嘟嘟囔囔:“发丝去了,泪一直个不停。”
吼到惊动厨房的小辈,吼到惊动街坊邻里。
“原来因为这个的泪啊?”姥姥有种被骗的觉。
“听得过瘾吧?”姥姥也笑。
妞妞揣着镜来到院的时候,姥爷的发型,已经彻底没救了。
“瞧,我发现了什么。”她从后亮线帽,在姥爷前晃了晃。
“姜明珍,过来帮我清一清睛。”
“帅!”
“鬓角?”姥爷抓住奇怪的关键词:“你对我的鬓角了什么?”
那线帽是灰蓝的,跟他的大小恰好合适。它从眉遮到整个脑袋,后脑勺上坠着同的绒绒的小球。
“寸是寸,寸中带着秃,”他形象生动地比喻:“我的,仿佛一个被人们用脚踩过的草坪。”
姥姥才没有一让着姥爷的意思,声音绝对不被他比去。
“你好多年前织的帽。”他一认来。
不知以为这一对老老太正在激告白,知的明白,他们是在激骂战。
“姜明珍”之后,是比它声音更大的“我你”,接着“我你”,是双倍嘹亮的“姜明珍”……
童言无忌,最是伤人。
姥姥从他手中抢走镜,扔了手上的剪刀,为姥爷鼓起掌。
镜献上,姥爷对着镜中的自己,当场落泪。
“我你!”姥姥以回应。
“我还没剪完,你看什么看。”她底气不足地把他的掰正。
她走近他,帮他清理,听见狡猾老油条低低的笑声。
“这文采,帅!”
“姜明珍!”姥爷怒吼。
块小镜拿给我。”
“姜明珍!”姥爷要是坐的轮椅,现在已经追着她满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