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赵……”说到这里,嘴唇一张一合,怎么也说不去。
赵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了毒手,慌忙放开,喃喃了声歉。
那人倒是好说话得紧,两只手握住赵杀的右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勉忍着咳嗽声,冲他淡淡一笑:“没事,你兴就好。”
赵杀再想问人,周围能说会的人统统闭不语。赵判官只好顺着他们指的方向自己寻过去,在太阳底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间凉亭。有人坐在亭中,焚着香,着炎炎烈日,披了一件厚重的白狐大氅,两鬓白发星星,在翻看一本旧书。
赵杀正飘飘,在云端漫步,听到赵静说话,也只是慢慢转了转珠。
赵静黯然一笑:“算命的说我命中带煞,生来克父母兄弟,府里人怕我,父母也早早地把我赶到北疆,那里没几个像样的大夫,一直看不病因,只能开些滋补的汤药。”
赵静被他着脸,微微有些吃痛,小声问了句:“哥哥?”
赵杀初来乍到,连面都未曾见过,哪里会记得他。
“就是什么?”
丫鬟牙关打战,唯唯诺诺地回:“就、就是……”
赵杀大梦初醒,一瞪睛,正看到赵静低着,在嘴角的污血,心里不由一紧,沉声:“你得了什么病?”
:“你尽说。”
赵杀怔了怔,刚要问他的姓名,那人就低低咳着,有些费力地站起来,笑着招呼了他一句:“哥哥?”
那人撑病,笑着问
赵静少年老成,被赵杀如件般把玩,也努力站得笔直,一直等到赵判官良知骤醒,才轻声问:“我这次偷偷回来,哥哥是不是不兴,想赶我去?”
他形消瘦,嘴唇发白,那张脸却光洁,摸上去不溜手。赵杀一时心魂漾,居然又去扯他的脸。琥珀的猫儿,菱形嘴唇,还摆一副老气横修的模样望着他,真可,当真可……
赵杀被他说得有些揪心,皱起眉,训斥了一句:“你就不会回来找我吗?”
赵静低声说:“大夫说我活不过今年了,哥哥别赶我,成么?”
赵杀光看着那人,就觉得上又得多了两滴汗。
赵静愣了许久,才笑声来,淡淡:“哥哥,我明明找过你许多回啊!小时候千里迢迢逃回来,好不容易翻过院墙,是你拿石砸我,叫我去;没过几年我又回来,也是你叫妾一字排开,骂我痨病鬼的。”
只是这人委实生得太过可,赵杀看了两,就有些不住自己的手,意识地想一,再一。
赵杀打了个寒战,慌忙退后几步,脑袋里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那胡判官和刘司事真真害苦他也!
可等赵杀了额角的冷汗,再仔细一看,赵静中笑意浅浅,竟是一丝要报仇的意思也没有。
赵判官半天回不过神,那病夫皱着眉咳了一阵,拿手帕了嘴角的血迹,断断续续地笑:“哥哥,我是阿静啊,你不记得我了?”
等他一雾地走上前去,那人听见响动,一面咳一面回过来,赵杀才看清他相貌原来极年轻,最多也不过二十的年纪,生着一双猫儿,五官憨可,只有眉宇间藏着一煞气,两眉细且锋利,斜斜指向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