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想到他过去可怜可的模样,脸上威严肃杀,心中却成了一滩,把赵静揽住,额压在自己肩,低声:“哥哥错了。”
遥想刘司事当年,妾初纳了,雄姿英发,轩窗手捧酒,眺望人浴,真是何等的风快活,偏偏苦煞了他……
他把人牵到外,正想撒手,司徒靖明就反手握了上去。
连赵杀看了,都有片刻恍惚,多亏想起赵静,才连忙执起他的手往院墙破走去。
司徒靖明只作不知,还是赵判官行挣脱,退回墙后,两人才勉分开。
赵杀把瓷枕随手一放,凑过去想扶他,赵静却拿手挡了一挡。
司徒靖明静静望着他,目光柔和,仿佛为人全然无害,秉乖巧娴静。
说完,已顾不得腰酸疼之苦,急急将衣衫送到司徒靖明跟前,拿衣袖替他拭去发上珠,又手把手地为那人换上新衣,系好斗篷。
赵杀大着胆,从藏的断后朝外张望,看见朦胧晨,司徒将军果然已经醒了。
赵杀紧紧搂着自家弟弟,不住轻抚赵静发,自不知赵静起了这番变故,还在声音嘶哑地劝:“阿静,再睡一会儿吧,哥哥陪你。”
他家阿静仍在窗边立着,只是躯病弱,有些站立不稳,扶在窗沿的那只手白皙消瘦,几乎能看清经络。
赵杀任他牵了许久,心中有百般滋味,顾念着赵静,方尴尬笑:“天要亮了,将军快回去吧。”
。
他说罢,把人稍稍松开,低打量了赵静许久,看到弟弟神恍惚,细且锋利的眉峰被乱发掩住,当真是心疼至极,又把人抱住怀中宽抚。
赵杀躲闪之际,看到自己手背上灼灼地开着一朵漆黑桃花,不知了什么变故,那焦黑花朵生许多枝杈,纹路布满手臂,盛放得张牙舞爪,一片喜意。
第十八章
赵静素衣襟前尽是自己咳的血沫,他看着赵杀,张了张,刚说了一句:“哥哥,你……”
赵静乖乖伏在他怀里,片刻过后就累得睡了过去。
赵王爷见了,心中莫名地怦怦乱,正想细看时,桃花印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背一片白皙,只有三两手指相扣时的指痕。
赵杀已经慌得连退几步,只说:“阿静,我去去便回!”
他梦见自己着判官红袍,往小院四角千辛万苦地植了四株桃树。
赵王爷回府时,顺手把司徒将军落在池边的枕捡了回来。
许是思虑过重,赵判官这一睡,竟是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梦。
赵静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沉,仿佛极不愿意被这人碰到,极不愿意被这人抱住,然而一刻,他又像是被蛊术魇住,眉间的郁一散去,嘴唇无声翕张,反反复复默念起一句话:“世上只剩我跟哥哥相依为命,我们相依为命……”
赵判官在这一刹那,忽有百炼钢成绕指柔之,只想把这人护在怀中,饶是天塌地陷,也一世世地护他周全。
他剔肉去喂,割血去灌,桃花总算争相怒放,红的灼灼,黑的婷婷,
赵杀想到这里,越发小心翼翼地揽住赵静,一步步挪到床边,把人轻手轻脚地抱到榻上躺好,自己合衣躺在榻沿,唯恐惊醒了人。
他本想多守片刻,可满疲惫如涌来,甫一合,就沉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