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十来天,行无顾忌,想来已经被这人看得清清楚楚。早知当初,自己就不啃鸡骨、不酗酒、不在小恭的时候哨了。
然而他想虽然是这般想的,人终究忐忑难安,只好拽着许青涵披风系绳,偷偷绑了一个同心结。
许青涵脑袋里还是一团散沙,又顿了顿,好不容易抓住第二桩要事,慌:“王爷,我生时尚不足月,弱得很,风便倒……什么能吃苦、不生病,当真荒诞,许某从未听说。”
许青涵依旧僵着一张脸,呆了半天,的一桩事,却是捂着自己掌心,试探:“我、我手上,其实疼得厉害……”
涵连灌了几清,低着,掉转,把手上敷的旧药用凉冲净,人仿佛无知无觉一般,拿布双手,敷上新药,随:“我没有生过病。”
赵杀拿他无可奈何,长叹了一气,从车厢中取一件雪披风,走到他边,想披在许青涵肩上。
许青涵被他吓得不轻,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赵杀不敢随意接话,但人在怀,脸上难免有些发。
许大夫眉紧锁,拿手挡了档,低声:“不必了,许某已有家室,瞧你形俊伟,气度不凡,何愁没有良呢?”
然而许大夫乱了半天,一张脸由白到青,目光从愁至怒,终究有把事逐一理顺的时候。
许大夫气过之后,无穷无尽的哀怨再度涌上心,凄声问:“那如今呢?许某这些日自诩尽心尽力,王爷还放心不?”
许大夫还没发现被人占了不少便宜,黯然自嘲:“我居然真以为王爷会听我的劝,没想到还是放心不静公。”
赵王爷长叹一声,把人拥自己怀中,右手不住轻抚许青涵脑勺,仍:“我知。”
赵杀难得听见许青涵夸他,耳中一时只剩自己的心声,想了半天,人又凑上去半步,蹲到许大夫面前,把蒙面的面巾慢慢扯了来,替他把披风系上,左右拢紧了,小声:“我就是你的家室。”
赵杀小声申辩了一句:“我也放心不你。”
赵王爷堂堂伟男,坦言相告的时候,心中就暗暗打定了主意,许大夫要是当真生气了,要杀要剐,他都不打算躲。
赵王爷面迟疑之,犹豫半天,才着回了一句:“还、还是放心不,
他说到此,也不顾赵杀是何反应,径自续了去:“既然不会生病,多吃些苦,多赶路,也是无妨,就不劳小兄弟挂心了。”
许青涵脸一沉,又在他背上半嗔半怨地轻锤了一。赵王爷倒了一凉气,满凉汗,堪堪忍住痛呼。
赵王爷意识地猜到不妙,却依旧哆哆嗦嗦地搂紧了人。
赵杀听了这话,鼻翼发酸,半天才:“你、你不生病,是因为你了许多好事,福泽连绵,注定无灾无病……并不是,为了多吃苦的。青涵,我很是心疼你。”
许青涵气得锤了他两,赵王爷痛得脸骤变,咬牙忍着,好在片刻之后,许大夫便将额抵在赵杀肩,惨笑:“也是,王爷如今都知了。”
许青涵原本还对他态度可亲,这些日屡屡听他说逾越之话,行轻薄之举,心中早已有了防备,当即坐远了一些,低声:“请自重。”
赵杀对此心疼已久,沉声:“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