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一颗心骤然悬到半空,一手死死护住赵静,一手小心翼翼掀开车帘看了一,只见目光尽,远远有一辆鬼辇曳着绿火而来,车上黑无常手持名册,而白无常拿一双铁钩,特来勾人命。
赵王爷一听他问,顿时低,有成足地安抚:“莫怕,有哥哥在,这两位是哥哥的老熟人!”
说罢,鬼辇
两人这一别,就是数日之久。
赵静听得微微一怔,低声:“你在和谁说话?”
两人立在车前,而鬼辇悬半空,赵杀沉声:“谢必安,范无救,可还认得赵某么?”
赵杀听见这动静,虽是不甚明白,人却不敢迟疑,借势俯低了,好叫赵静能多攥住自己几缕长发,双手小心翼翼地猛一使力,把瘦弱可怜的弟弟横抱在怀里,从车中趔趄钻了来。
第二十五章
赵静脸变了一变,但他病成这幅模样,拿赵杀毫无办法,只能皱着眉,再腾一只手,攥住了赵杀前襟。
侧耳听时,车外阴风四起,声势如骇浪怒涛,丝丝寒意,无孔不。
赵杀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声唤自家弟弟的名字:“阿静,可是……好些了?”
赵杀自别后寝难安,一天便换回常穿的那套蟒袍,趁着白日悬,早早驱车赶赴碑亭。他先将车停到巨碑之后挡风,再把骏解,牵到草木丰拴好,任其踱步吃草,随后无事可,只能断断续续替赵静一手脚,喂几参。
这样心急如焚地熬了两日,转又是天黑,赵王爷囫囵用过粮,守着赵静睡,一觉睡到时,人突然惊醒过来。
他气若游丝,声音小得可怜,赵王爷急之,凑得更近了,赵静便借势握住了赵杀一缕长发,用尽浑力气攥在手里,柔声笑了:“若有来世,别叫我抓到了。”
赵王爷想到赵静孤一人昏在车中,确实不敢再跟,虎目微红,巴巴地看着许大夫消失在山路尽,这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回去。
虽然离动已过了足足十四日,可赵王爷心中仍存了一丝侥幸,想着两位同僚不过是从此地借,只是很快,赵静便在他怀里动了一动,回光返照一般,慢慢睁开了睛。
赵静一双冰冷的猫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琥珀瞳眸倒映着赵王爷小小的影,把前局面细细回想了一遍,才轻声:“哥哥,若有来世……”
赵王爷愣了一愣,不知此话从何而来,与此同时,车外两位旧同僚,隔得老远就尖声骂将起来:“快快快,这人死到临犹作死,又少了一刻阳寿,赶不及了!”说罢一人忙着驱车,一人摩挲铁钩,鬼辇骤然狂飙起来,车上白幡鼓满了风,转近在咫尺。
谢必安、范无救自是白无常黑无常的俗家姓名,两位鬼差好不容易赶到此,累得长从嘴里掉来,急着要赶一程,虽然听见几声聒噪人语,但夜风太大,并未当真听清,在半空中桀桀怪笑:“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小兄弟,这就上路吧!”
他看赵杀一动不动,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柔声:“方才山脚看到一碑亭,亭上有瓦遮,多少算个落脚的地方,你把车停在那里,我办好了事就来。”
青涵总算回过来,哽咽劝:“你回去吧,正事要紧。我找到冰蚕就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