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怔了怔,半天才迟疑着,也将手环在赵王爷背上,低声:“我也想信你。”
赵静浑剧痛之,不自知地舒展了眉,低低叹:“我脑袋里一直有人、在说你的好话……”
赵静听了这话,顿时一抹清浅的笑意,只是他唇发白,那一笑便显得讥讽得很。赵杀察觉他一直望着自己,不由顺着赵静的目光伸手一摸,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颈上耳后都被毒虫咬几红印。
赵杀连日来受尽颠沛离,如今卸肩重担,这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直等到赵静开始嘶声咳,他依旧困在梦魇中,极艰难才睁开睛。
可惜赵王爷当的是文判官,英武有余,持久不足,弓步蹲了不过片刻,额上就累得冷汗,费了许多工夫,将赵静从左
赵杀听见他声声苦咳,那睡意立刻散了,挣扎着想坐起,赵静突然呕了一大血,几声猛咳过后,嘴里污血再度,溅得车垫俱是斑斑血迹。
这轻飘飘的眸光落在赵杀上,用嘶哑恭敬的声音:“服药后就开始有些痛了,哥哥去了哪里,怎么这时才回来?”
就在赵杀以为自家弟弟要把浑血咳尽之时,只听得赵静骨一声轻响,总算从嘴里吐一样事,人旋即向后倒,彻底昏死过去。
赵静有生之年,还未如此狼狈过。
赵王爷疲乏死,听人说话只能依稀听个大概,打神回:“那是中了言蛊,阿静,吃了药,等几个时辰,吐来就好了。”
赵王爷悔不当初,低声:“我一直在外面守着你。”
可不到片刻,那两副袖摆也被鲜血染作暗红,赵静不住呕血,弓剧咳时,嘴角血丝连同赤血沫,一路淌至颈项。
赵王爷用发颤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指尖上那嫣红,人终于回过神来,满冷汗地跟了去,从后着赵静肩膀,小声唤他名字。
赵静原本还执意捂着赵杀一双睛,此时见赵王爷脸上沾了两三腥红血沫,忙挪开了手,倒退着向后爬了几步,双手捂着嘴,脸上惶然失措,惊怒:“说了不要看我!”
他被赵杀这样看着,一路咳,一路退,最后竟是以袖掩面,倒退着攀车,而后背对着车窗呕起来。
赵杀为了叫赵静舒服一些,仍竭力坐直了腰,一双手偷偷搓了,才放到赵静脸上,轻轻替他拭去薄汗。
赵王爷以为他心疼自己彻夜劳苦,脸上多了一丝欣然之,张开手,把赵静连人带褥搂在怀里,小声:“阿静真懂事,哥哥、哥哥只是有些累了,天亮就好。”
赵王爷只好从背后替他抚背顺气,不住夸弟弟的秀相貌,诉自己的担忧心焦。
赵静一面反手推他,一面从剧咳间隙,腾空来痛斥:“不要看我……难看得很!”
赵杀战战兢兢准备多时,一看形不妙,忙把赵静搂在怀中,而后伸一脚,猛地把那事踩在了脚底。
赵静听到此,竟是把他抱紧了一些,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如果我吐了来,变得不太讲理……你就跑吧。”
赵王爷已经困得瞌睡连连,随应,两人便这样团团抱着,一同抵御夜间的凉意。
赵静拿袖掩着嘴,一面咳,一面去遮赵杀的睛,求他:“哥哥,不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