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掂了掂手里的和外面早餐摊同款的大喇叭,递到嘴边问郑颖:“重来一条,有问题吗?”
影后招摇的方式还真是不拘一格。
她这么一晃神的刹那,一场戏拍完,导演喊了“卡”。
又过一会,倪裳袅袅娜娜地来了。她今天面格外好,唇红得闪闪发亮,好像吃完了包没舍得掉沾嘴油一样。
郑颖忍不住在心里啧啧啧。
郑颖没听见似的啦啦啦着回到沈一帆边。沈一帆看着她脱的样轻轻地笑。
余友谊从烟盒里摘了烟来叼在嘴里,没,语气有发狠:“啥也没说。妈的,白打了一路模拟吵架的八百字草稿了,想好了词没得,憋死我了!”
“哥,没打起来吗?”她神经兮兮地问。
导演宣布这条戏“过了”。郑颖正想场休息调整状态,却被倪裳突来的一嗓叫停了脚的步伐。
像考试前紧张地背了整本书结果只考了一个填空题一样。
郑颖慢慢深呼,控制住绪,回答:“委屈。”
郑颖凑过去对着余友谊的脸仔细看,没有发现任何被打的痕迹和被抓挠的血印。
余友谊冲她瞪:“得幻想症了你?”
余友谊一脚向她拐过去:“,搁这试探谁呢小兔崽!”
原来这一行,光有灵气真的是不够的,还要勤劳,还要积攒经验。郑颖有心累地想。
“导演,这条请重拍一。刚刚那条郑颖节奏和绪不对,影响到我了。”
倪裳的话很打脸,但那些的确都是她的不足,话不好听,但她受着听,不犟嘴
郑颖被倪裳这番话损得面红耳赤。她很想找什么话反驳一,狡辩一,哪怕讽刺一对方“你是不是嫉妒我又萌又可”。但是这些话到尖又被她吞了回去。
但她很快就没有了这份啧啧啧看闹的心。
今天倪裳简直是开了气压挂一样,导演一喊开始,她就像开了和西伯利亚冷空气联通的阀门,呼啦啦地向郑颖倾轧演技的气场。
倪裳笑了,笑容戏谑,笑意不及底:“原来你知是‘委屈’啊。那我要告诉你一声,委屈是你觉得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而难过,不是你鼓着两个泡蓄卖萌,更不是你瘪瘪嘴巴扮可!”她言辞犀利,语气嘲讽,“你可以让你那双睛多盛一容!”
郑颖:“……”一种直接打脸的羞臊向她扑面碾来。
郑颖好奇:“那她都说啥了?”
郑颖唏嘘:“天了噜她行好深,这么有手腕,怪让人一生不渝的!”
郑颖:“……没问题!”
她站回刚刚走戏的位置,深呼,调整绪。一切就绪后,一抬间,蓦地对上倪裳着冷笑的。
“你到底知这场戏你要表达什么样的绪吗?”她的声音里着轻蔑。
郑颖打起十二分神见招拆招。前几场戏她应对得不错,但到了后面,就现了经验不足的缺陷,她渐渐在对演中有力不从心起来。
她说不,因为她知,倪裳的话虽然难听,指的却都是她真正存在着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