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奕本该在五十一岁结丹,而他现在只有三十几岁。这是tou一次,魏昭遇见与不一样的qing况。
“区区金丹初期,占少盟主就觉得万无一失?”魏昭说。
“自然不是。”占奕说,“只是我结丹后才发现,我命中本该在知天命之年方步ru金丹。”
“……”
魏昭沉默不语,他是真没想到,神棍才结丹就能算到这个地步。
“卫dao友以为,什么是易术?”仿佛听到了他的想法,占奕问。
“先天术数之dao。”
占奕dian了diantou,说:“卜算之dao,重dian在算而不在卜。双yan开合便能识得劫数的先天神灵何等威风?求得神启的神dao巫祝何其风光?到如今却只剩xia江阴占氏苟延残chuan。我等并非神棍巫祝,只是算zi。”
散修盟少盟主捡起一块石tou,伸手向远方掷去。石zi在地上弹tiao了几xia,正好gunjin一颗枯树桩的坑dong里。
“知dao石tou有多重,知dao投手用几分力,算chu风向和投掷的角度,便能算chu这颗石zi最终落ru何方。”占奕说,“芸芸众生亦是如此,知dao他们何年何月何日生,生于什么宗族,受到什么教育,成长当中遇见什么人什么事,便能将其xing格、其选择算得八九不离十。算ziyan中天xia皆为棋局,一枯一荣皆有定数,一增一减全an天时。有始便有终,我等chu生之时,人生已定。”
魏昭冷笑dao:“如此说来,人还活个什么劲?乞儿若有富贵命,躺平等富贵即可。商人不必逐利,修士不必修炼,有何成就全是命中注定。”
“卫dao友还是没懂啊。”占奕摇toudao,“命数只算chu种瓜得瓜种因得果,若投手抛都不抛,也不必谈论石zi落在何chu1。不过,你这话也说对了一半。天xia众生不识命数,这才奔波索求不断。识得命数并非好事。”
“比如占少盟主你?”魏昭说。
“没错。”
魏昭语带讥讽,没想到占奕却坦然承认了。占氏一族的继承人收敛了嬉pi笑脸的神se,难得地一脸认真。
“人生之所以有趣味,便是在未来无穷――然而未来却并非无穷,只是我辈无知。”占奕说,见魏昭不以为然,又笑了笑,“有人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你怎么知dao你拼chu来的命不是天数?又有人说‘人定胜天’,可悲可笑,人亦为天dao循环中的一员,主人会guan自家猫狗打架哪个赢哪个输么?ding多让它们别打chu猫命狗命来罢了。纵使人族统御天xia万灵,仍然于天无损。”
魏昭的面se真真正正地阴沉xia来。
占奕这一番话,挑起了魏昭的隐忧,这等隐患从他在玄冰渊xia遇见那本开始就没真正消失过。
那书ru他脑中,书卷缓缓展开,等看完全bu,魏昭便无师自通地知dao此世为书,自己为其中一个角se,这种顿悟不亚于悟dao――倘若连这个都要怀疑,还能修什么dao?
昆华界曾有个兴盛一时的宗门,名叫梦蝶宗,取庄生梦蝶之意。梦蝶宗jing1通幻术,能编织幻境,引动心mo,风tou一时无两。有一日,梦蝶宗掌门jin阶化神,自开“回梦境”,能让所有梦蝶宗的徒zi徒孙jinru其中,与梦境勾连,ti验人生百态,增长修为阅历。这想法倒是好,但结果是,包括那位化神大能在nei的所有梦蝶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