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抿成一条线，那话语中的决心胜过一切赌咒发誓。魏昭想叹气，也想抱抱他，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他挑起两眉：“你这么嫌弃我啊？”

你瞧，这就是公良至，比起“你怎么在这里”，会先问“你怎么了”。魏昭到心中一片安宁，一包裹着他，那觉像沉世界本源。他忽然觉得自己在混乱中抓住了救命稻草，觉得熄灭的余烬重燃火焰，他突然不想死在这里了，哪怕注定要死，他也要回去见到他的那个公良至。

“谁说三十和十九之间只有十一年了，度日如年，没听过吗？”魏昭打趣。

公良至沉默了一小会儿，魏昭几乎能看见思维的齿轮在他脑中转动。

公良至谴责地看着他。

公良至又一次停，大概不知魏昭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脸上恢复了防御的空白。魏昭长长叹了气，说：“好在我也死你了。”

“一些意外。”他轻描淡写地说。

魏昭开始大笑，笑得公良至莫名其妙。他笑了很长时间，在笑容止息后看着公良至，这回的神让公良至皱起了脸。

他冷声重复：“绝对不会。”

魏昭快笑到地上去了，控制不住，因为这个世界如此轻巧，一切沉重的事都还未发生，什么都不用背。他想自己果然没法脉脉地对待这个公良至，时间错位，他在占小朋友便宜。

“如果发生了，”他慢慢说，“阿昭就会变成你这样？”

“啊？”公良至眨巴着睛，连忙回答：“不是！”他一脸窘迫，好像不知这话要怎么说好了。他摇着，嘴巴开开合合，急得话都磕巴，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绝不会发生。”公良至一字一顿地说。

“到底怎么了？”公良至气急，什么都没法阻止他担心阿昭，哪怕是另一个魏昭。

魏昭不说话，公良至便得到了答案。

“你看我的样像在看孙。”他抱怨，“我只比你现在小十一岁……别再笑了，怪渗人的！”

公良至猛了气，像被掐住了脖。

“一些意外。”在公良至对他翻白时，魏昭又补充，“知也没用，它们不会发生了。”

公良至细长的睛瞪得圆，一个劲眨，嚅嗫着说不话。魏昭怀疑再说几句骨的，他就要背过气去了。

这话就这样溜了嘴巴，一次，魏昭并没有直白地对他的公良至说过――又多了一个必须回去的理由。只能怪这个世界如此轻巧，他没有背着仇恨，没有背着无辜者的命，公良至没有十年等待，也不必夹在他与众生之间痛苦。就只是，没有恩仇，没有立场，没有抉择。

“未来已经改变，但有些你们还不知的‘过去’，我会说给你听。”魏昭正，心中升起一恶趣味，“不过在我走之前，要把我的事瞒

“好啦好啦。”魏昭大发慈悲，“知你死我了。”

魏昭咂了咂嘴，以巨大的毅力把自己撤回正轨。

为此他实在很有说什么的冲动。

“谢谢。”魏昭说，“‘我’够不开窍的，劳你等这么多年。”

你怎么了？”公良至沉声，“这些鳞片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