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轮休制度似乎不错？休息时间自由的。”第四次在自己课堂上“抓”到来旁听的夏柯小朋友时，谌默没来由地有些想笑，趁着课间休息，走到他边，状似不经意地问。

“跟谌老师比起来，的确要算小朋友。”谌默笑笑，看了他桌上的课本：“这是打算考研？”

夏柯挠挠，这是真的苦恼了：“是这么想来着，但是……觉好难啊……”这段时间以来他报了个考研班，一边上班一边在Z大学习，有时还能空来听谌默的课，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而且大概是太久没接课本了，起题来总是苦恼得咬笔。

夏柯条件反，噔地就坐直了：“呃，还行，因为可以调班……”

谌默轻声读那摞专业课课本的书名：“教育心理学……是准备考教育类学位老师？本科学的是相关专业吗？”

谌默微讶地看着坐在教室最前排、对他笑得有些羞怯又有些紧张的夏柯小朋友，无框镜片的睛微微弯了起来。

夏柯默默捂脸：“本科是……幼师……”

“就是啊，又累，又忙，而且可不是什么收稳定待遇好的职业，以后如果交了女朋友，哪有时间好好谈恋？人家家里也不知怎么看你的工作。”

所以夏柯“我觉得这个专业也还不错”的微弱声音就渐渐埋没在父母的发愁和抱怨里，慢慢地沉默了。收费站的工作，他用心去了，却还是不喜，也不打算在这个系统里消磨一辈；因为清楚自己的取向，明白这辈大概没有一代的亲缘，所以他特别喜小孩，看到小区

“适合”是个什么意思啊……夏柯一边纠结一边回答：“嗯，多少有儿……吧，只是碰巧考上了，觉得这份工作会比老师轻松些，但是慢慢觉得，可能……还是不太喜这种枯燥地坐班的日吧……”

阶梯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连台阶上都坐了不少人。谌默看看教室最后靠墙站着的几个学生，笑着招手叫他们过来讲台上坐，一面弯腰把手里的书一本本垫在讲台上。他其实有个低血糖的病，早上吃了早饭也不太用，因此直起时他有一瞬间的微微晕眩，不由得凝眉顿了片刻，视线才清晰起来。

然后突兀地，有一对可的小酒窝晃了他的。

谌默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喜你的本科专业吗？”

夏柯郁闷地捧着脸咕哝：“……我不是小朋友了啊。”每次看到课堂上那些随时都能冒红心的小女生都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夏柯不安地动了动，悄悄把脸埋书本，看着男人转开始在黑板上写字，连袖的每一褶皱都好看得过分。他默默想，大概总算有了个像样的开始？

书，起去教室。

第6章【六】

谌默很兴趣地看着他：“不错啊，觉蛮适合你的。所以现在的工作不太理想？”

“……喜。”

当初考失利，在分数所及范围里最好的学校着边选了一个这样的专业。虽然夏柯自己觉得蛮有意思，但父母都非常不以为然，在被亲戚朋友问起时甚至会难以启齿的表――“一个大男生，如果将来真的天天带着群小娃玩，能有什么息？”

谌默好笑地看着他：“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又不扣你工资。再说，学习的小朋友值得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