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文顿时牙关狠咬:“我不知他在哪儿!”
这么一想,立时思绪一滞:咝……他不会喜这位小师妹吧?
“真的?”奚越语中玩味,安静地盯了他片刻,笑意了起来,“听说大人原本姓鲁,改姓谢是因为几年前认了东厂提督爹?”
谢宏文不禁又打了个寒噤。
他一脸活见鬼一般的神:“奚、奚大人……”
杨川便跟着她一起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屋,走几丈,他吁气笑说:“我还以为你要亲自审他。”
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划到了奚越面上,那张将面容完完全全遮住的银面,清凌凌的目光当即回视了过来:“怎么了?”
三人于是一折回了使节官邸,径直去了关押谢宏文的地方。这原是个空屋,空的什么都没有,昨夜事变后,锦衣卫围了府邸,将各样刑往里一挪,就成了个现成的刑房。
奚越轻笑:“自然,深夜审问可比白日里有效。”
“那大人应该对东厂的手段有所耳闻啊。”奚越的吻诚挚极了,就像是心不染尘的孩童在仰对大人说“真的,我没骗你”一般。
他这句话冒得毫无征兆,谢宏文紧张地往后缩了缩脖:“是,如何?”
谢宏文满都挂着鞭痕,原本已然昏了过去。当忽然听见的那一声笑犹如地狱里传来的夺命之音,令他不寒而栗,打着激灵醒了过来。
奚越底不着痕迹地一凛,复又笑起来:“为我大哥报仇啊。”
“没事。”杨川别开,抱臂想了想,问,“谢宏武的落还不清楚,大人要不要趁打铁?”
奚越一字一顿:“坦白告诉你,东厂的不少东西,我锦衣卫已经玩腻了。”他说着踅,坐到了几步外与谢宏文正对着的椅上,“南司近来研究的新花样倒可以给你试试。啧……我这人不善于拐弯抹角――这么说吧,普天之都没有锦衣卫撬不开的嘴,谢大人你这挨顿鞭就把欺压商人之事都招了的行,想在我们面前扛,实在是可笑了。”
她便看向被绑在木架上的谢宏文,淡泊地笑了一声:“谢大人,很不禁打啊。”
奚越屋时,目光首先扫过了那一排刑。她于是看到夹棍依旧净、几竹签摆放整齐,烙铁更索还放在炭盆外,烧都没烧,只有板和鞭看起来是用过的。
“我……”谢宏文遍剧烈战栗,“我是真不知!你杀了我我也不知!”
“你是不是觉得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是‘你说了我们去抓他’和‘你不说我们无计可施’?”奚越用一种猛兽欣赏猎的神打量着他,“其实不过是‘你说了我们去抓他’和‘你被打到半死再说,我们去抓他’而已。”
奚越负着手走到他跟前,面被笼灯昏暗的幽光照得妖异:“供状我看了,谢大人很合,多谢。”说着他放慢了语速,“接来,我们来聊聊你弟弟的事吧。”
她说变女音就变女音:“审犯人有什么好玩儿的?血肉模糊,恶心得很,我才不那个。”
这话里难得的有一女孩家的俏,杨川嗤地笑了声,静了静,忽地问:“你到底为什么锦衣卫?”
说罢他站起,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张仪,这儿交给你了。”
杨川又一声嗤笑,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