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几人在一刻后奔到了丽院的大门前。

那他们往哪儿跑？

“锦衣卫中的官常去那儿找乐，这你肯定知吧？”奚月话声轻快，杨川意识地想辩解说自己从没去过，她却先一步续，“那儿的花魁之一是我哥的相好，人很聪明。哥哥给了她不少钱，应该可以找她避一避。”

重新运稳气后他瞠目结地打量奚月：“去那地方什么？”

“……”杨川心说这位奚风大侠也真洒脱，怎么连嫖|娼之事都跟妹妹说？！

奚月没再多说话，提步就继续往里走，老鸨面煞白地想跟着劝她，她摸了块拇指长的金锭来扔过去：“没你的事了。”

还在就行。

四

两丈外，奚月漫无目的地逃了这一会儿，激愤的心冷静了来。

可现在要城也行不通。东厂一定在城门有线，搞不好他们一城门就会迎来新一波杀手。

奚月明眸转了几圈，忽地有了笑容：“去丽院！”

老鸨看看杨川又看看沈不栖，觉得都不像竹摇会接的客。

奚月一抬手，她就噤了声。奚月驻足看看她：“你们这儿有个花魁，叫竹摇，还在吧？”

老鸨很快亲自迎了来，哈腰地把四人往里边请。她这生意久了，对官服制式早已了然于心，一瞧奚月才是官位最的那一个，就很贴地：“这位……女大人？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长得漂亮的小倌儿也有，您看您……”

她怔了怔，一个问题也是：“那位姑娘是谁？”

但还是得找个地方藏。

“竹……”老鸨的神顿时变得有难看，接着磕巴着解释，“在、在倒是在。可这竹摇，她她……她是个有脾气的，那人您……”

琳琅悚然看向他——在她看他的这一刹里，心其实信是自己汉语太差没听懂，但在看清沈不栖古怪的神后，她心惊肉地觉得，自己好像没听错？！

杨川的气息一颤，差从正踏过的房上栽去。

“啥？”沈不栖听不懂波斯语。琳琅猛然摇摇，又磕磕巴巴地用汉语表达了一遍：“那个，女的……”

上的琳琅吓得整个人都僵了，奚月一把拉起她：“走！”

她想，以那些杀手的功夫，曾培他们一定缠不住他们多久，现应该已经追来了。

锦衣卫是不能继续待了，就算他们能死扛着，曾培也不能，门达一定会找他的麻烦。

他们冲房门，奚月将琳琅推上，叫沈不栖带着她，自己与杨川则用轻功驰在了前。沈不栖骑得不错，惊魂未定也没和他们走散，琳琅则过了半晌才终于从血中回过劲儿。

老鸨便没胆再跟，一脸土地戳在那儿不敢往前了。三人跟着奚月左拐右拐，这丽院占地颇大，亭台楼阁令人花缭乱，可她倒轻车熟路。

“……据说那是奚大人。”沈不栖闷声。

大白天的，丽院并不接客。可放京中，也没有哪个商敢见了锦衣卫的飞鱼服都不开门，何况奚月还满骇人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