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故事中的恶人无可藏时,谁都会觉得痛快。可轮到自己上时,只觉得……
何况在此之前,多半还要不得好死。
杨川摇:“那镖行的人我也见过,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不隐瞒,也能解释得清;若隐瞒,他们日后再从哪个师弟中听说实,更加说不清楚。”
杨川站在凉亭边上,望着夜的群峦起伏,听到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轻松一笑:“这我不怕。若是在意旁人的看法,就别行走江湖了。”
“那如果满江湖都觉得师兄是恶人呢?”奚月淡看过去,他怔怔回过,她又说,“如果师兄变成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呢?”
她轻轻地打了个寒噤,片刻后,一双手搭在了她肩上。她抬起,杨川站在她后,正颔首看着她,底似乎着什么深深地绪,但又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是想毁了师兄的名声。”奚月。
倒是殷岐咳了一声,杨川遂一笑,挪开了与奚月对视的目光:“怎么都这么安静?这事不是解释不清。明日一早,我就见广盛镖行的人去,告诉他们我前阵还在京城当锦衣卫,虽然不日前确实路过了扬州,但和他们无冤无仇,岂会闹这种事?”
气氛因此稍松,众人嗤笑着走房门,跟着殷岐一起去了派中的一凉亭里,继续说的事。
拍背顺气的沈不栖着鼻转过:“各位大侠,你们能换个地方说吗?不嫌味儿啊?”
奚月的声音很好听,清澈灵越,但清冷起来,就如腊月天里透亮的冰棱一样使人发寒,再合着呜咽风声,杨川不禁打了个寒噤,深一气:“清者自清。”
武林之中就是这样,落得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时,就当真会没有安之所。奚月和杨川都是听着这样的故事长大的,只是谁也没想过,这样的事会轮到自己。
琳琅和竹摇也都只各自低着。一时间,好像谁都没了争风吃醋的兴趣。
殷岐斟酌半晌,:“能解释得清便好。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既是陷害,总会有破绽,不怕不能真相大
生前遭几句非议当然没什么,可若毁了“一世英名”,那是死后千百年都还要遭人唾骂的。红尘中人,有几个能不在意?
饶是武林中人活的是快意恩仇,说起来并不在意旁人的光,可总还有个与之相矛盾的词叫“一世英名”。
殷岐对于杨川的品,可说是信十二分。奚月的猜测,他也愿意相信七八分。但目要紧的,不是他信不信他们,而是这个局要怎么破。
奚月一时甚至对从前听过的江湖传说产生了迟疑,想知那些传说中,又会不会有哪一个人,许是冤屈的。
真可怕啊。
曾培意识地狠瞪杨川,但只张了张,又把话忍了回去。
奚月抿起一笑,未予置评。
话音落时,恰好起了一小阵晚风。
其余几人也都一片安静,连殷岐都陷沉默。谁都知,“清者自清”这话,不是那么好说的。
曾培锁眉:“或许不提去过扬州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