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嗓中的、隐藏着巨大痛苦的,又似乎因为某种愤慨而格外隐忍的低低哭声。
她几乎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只是沉默地赶路,曾培和沈不栖知了事,也不敢找话题逗她开心,百里之遥就几乎都这样沉默了过来。
她怕什么来着……
回到白鹿门时枯叶满山涧,奚月才意识到这一路回来,又一个多月过去了。
只有些模糊的念在潜意识里和烟雾一般飘散,让他觉得,小师妹好像会害怕什么东西。
巨大的脱力随即涌上,他脑里骤然间混混沌沌的,只一味地想绝不能让小师妹留,但为什么不能,他已经没力气想清楚了。
虚空里满是黑,四周围都黑得空的。他什么也抓不住,心里一阵阵的发慌发虚。
他们一叠声的问了好多遍,奚月才在一哆嗦里回过神来。
他缓了气:“我指不准就不回来了,一走了之,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系?”
天渐黑,暮四合。奚月趔趔趄趄地了山,仿佛一行尸走肉。
但饶是这样过了月余,奚月也没觉得心转好半分。当日的画面犹如梦魇一般在前晃着,挥之不去,无计可施。
奚月毫无反应,看起来就像受惊过度失了神智。
杨川脑发沉,倏然间,好像坠了一片虚空。
他觉得答案明明就在脑里,可就是想不起来。
可她害怕什么呢……
她好像刚看到他们在面前,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却说不话。
手上原已涸的血迹被泪一开,成颗颗殷红,一滴滴落尽脚的土地里。
走着走着,曾培突然听到一声低咝。
,是个臭名昭著的……穷凶极恶之徒。但我这个师妹,白鹿怪杰的独女,品行可好得很。你让她走,把我留,她准定来救我;你让我走,把她留……”
她竟然把杨川扔了。
“……奚月?”曾培慌忙抬,看到奚月紧捂着嘴,却已泪满面。
曾培没敢往想,摇了摇,试探着伸手,打算先扶奚月屋。
“什么事了?杨大哥呢?”沈不栖继续追问,曾培一他的胳膊示意他噤声,抬手在她奚月前晃了一晃。
但总之他承诺过,绝不再让她经历一次。
奚月似乎无知无觉,任由他们搀着,往院里走。
曾培一时心弦紧绷。他心知让奚月受惊过度可不容易,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把寻常姑娘吓晕过去的什么鲜血死尸,在她里跟看个木俑陶塑也没区别。
不是说有什么不对,因为当时的确无力脱,除此之外别
难不成杨川……
索那猎的家就在山的小上,她魂不守舍地走过去,被闲来无事在院里瞎转悠的沈不栖一看见。
“奚姑娘?!”沈不栖一愕,旋即奔院外将她拦住,屋中的曾培听言也急奔来,二人看到奚月满的血迹,大惊失,“你……怎么了?杨川呢?杨川呢!”
第52章再度上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