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仪生的笑音截了他的话，“你东厂的手段，是我锦衣卫玩剩的！”

“张大人。”薛飞看似和善地拍住他的肩，张仪被绣刀刺穿的伤被他手指一，冷汗登时如雨落。

门达一记狠拳悍然打去，直击张仪面门：“你说什么昏话！”

张仪深深地了气，带着血雾涌鼻中的空气闻起来像铁锈一样。

薛飞没看他，面却冷如寒冰。

然后，他的手指又往张仪的伤多了两分：“那我

“你这么攀咬门达，我真不知该信谁。”薛飞悠然地咂嘴，“我若用我东厂的手段问个清楚，你说你……”

张仪不受控制地后仰，被铁索紧缚着，才可算没倒去。他前的昏花好像比方才持续得又长久了一些，艰难地缓过来后，他竭力睁，看向门达背后一丈外端坐饮茶的人。

这怒吼，宛若发了疯的狮。

薛飞恍若未闻：“还是让我自己问问吧，指挥使大人去歇一歇。”

张仪不屑地嗤笑，一字未发。

门达无暇品他的讥讽，焦急又：“我何苦和您东厂斗！”

握鞭的手颤抖不止，上前一把拎起囚犯的衣领：“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是么？”薛飞好笑地看着他，好似在判断他这一一个“我锦衣卫”的意思。

张仪的眸光无力垂到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又一分分挪回门达脸上：“大人您说得对，我们堂堂锦衣卫，凭什么向阉党低？您……”他猛烈地咳嗽了一声，猩红的血从嗓中沁，溅了一地，“这一计，已然成了。那沈不栖江湖人脉颇多，您透给他的事，很快便会传遍江湖，您又何必……咳咳，何必还这样忌惮东厂？”

“腊月了。”薛飞微微笑着，“不想回家过年么？”

他的气不容置喙，门达牙关紧咬，静了半晌，猛地了刺在张仪肩的刀，拂袖离去。

“……督公！”门达恨恨地转过，猩红未退的双目看向薛飞，“我没那些事，你若不信……”

刑房外候命的狱卒、宦官、锦衣卫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厚重的血气在木栅外缠绕氤氲，像一只鬼魅的手，挑动着人们每一恐惧的神经。

“你如实招来！！！”门达蓦然刀，绣刀裹挟怒火刺张仪肩。血花短促地渐起，又落在早已看不颜的囚服上，锋利的银刃转瞬从后肩探。

“门指挥使。”薛飞在此时悠哉地开了。门达切齿停手，听得他又，“你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吧？”

“我倒想信。”薛飞语调清扬，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看张仪，“我早就说过，我独自来审他，你偏要同来，真是尴尬。”

张仪痛得面骤白，再度失血掀起的虚弱却令他连喊也喊不一声。昏花间，他依稀看见薛飞放了茶盏，一步步走向自己。

然后，他笑了一声：“您到底……到底还在怕什么？”

“你敢诬陷我！”门达又两拳猛打上去，目眦裂，“谁给你的胆！谁支使你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