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薛飞心稍安了些。他走到矮柜前，打开盛茶叶的瓷罐，沉默地为自己沏了一盏香茶。

曾培闷喝了汤：“带多少人？我吃饭完就集结人去。”

说罢，薛飞打了个响指，有人从屋外走了来，递给那役长一锭金，又领他离开。

他只能暂且躲着，等避过这阵的风声，等城门的戒严松了再逃去。然后，便大抵一辈都回不了京、也及不了朝堂了。

他相信，便是时至今日他不在东厂了，依旧有许多事，皇帝不了。

“我也是碰碰运气。”奚月歉拍拍他的肩，“对不住啊。今天午你歇着，我们带人去就得。”

“行。”张仪对自己当的状心里有数，答应得便很痛快。竹摇见是这样也就放了心，松着气掰了半个馒吃。

薛飞听他已是在没话找话，摆了摆手：“知了，去吧。明天还这个时辰来，千万别叫人察觉。”

现在能多一起待一会儿就多一起待一会儿吧。

那役长看见金锭就笑了，作着揖向薛飞谢。薛飞没再理会，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巨幅河山图，斟酌起了今后的路。

另一边，曾培搜薛飞的各宅邸颇费了些心神，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可算回到酒楼歇。

“……你别了吧？”竹摇往他碗里了快肉，张仪一哂，看向奚月：“你可说好了让我手刃薛飞，不作数了？”

奚月看看他们俩，心里乐极了。他俩能在一起，于她而言真是天大的喜事

曾培，邻桌边，张仪转脸就：“我也去。”

想留在东厂是不可能的了，今上对他显然不信任。他甚至听说了些风声，说皇上想再立个西厂，与东厂分权。

曾培却不：“别废话，我跟你们一起去！”

是以他一直睡到翌日晌午，迷迷瞪瞪地楼吃午饭时，听奚月说了午要去缉拿薛飞的事。

“……你找着他了啊？！”曾培咬着馒傻在那儿，“不是……你怎么找着的？我这昨天忙了一整天，你……”

――就像当初设立东厂分锦衣卫的权那样。

这茶还是江南来的贡品，之前先经了他的手，皇帝不了。

不过，那也罢。朝堂只有那么大儿，江湖却大得很。有人之尽是江湖，他寻个隐秘之藏，有这一班东厂豢养的手保护，还有一辈都花不尽的钱，朝廷想抓他也不容易。

“啊……作数！”奚月立刻应，“那就一去。但咱得先说好，你当单手的功夫还没练成，不许自己拼杀，等我们拿了薛飞交给你，行不行？”

奚月没再和他多争：“三个百所就行了。地方偏巷窄，附近还有民舍，人多了反倒打不开。”

等这事办完，他们虽然都要去走江湖，可他的功夫差奚月杨川那么多，断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

那役长想了想，又说：“还有就是……不知怎的，皇后娘娘杖责了万贵妃，皇上恼了，要废后，今天好似朝中争了一场。”

不论是先帝还是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