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使不上力气。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地见到了许多跟他年纪相仿的人,有的是和他一样被亲生父母卖来的,也有的是被绑来的。
他们被sai在ma车里,一路北上,从负责押送的人的只言片语里逐渐得知是东厂在网罗江湖人士。
“东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多人都这样说。
但是他们跑不了,因为每一顿饭里都添了药,吃了就使不上nei力,不吃饿上两顿,同样会没力气。
他们一直被押送到京郊,京城西边的一方院zi。那院zi有五六jin那么大,里面有很多人,其中大约三成是已经练成的gao手,余xia的大多和沈不栖差不多大,也有的比他更小。
他在那里待了有几个月,每日没人压着qiang传nei功,或者被迫练外功。
其间,有好几拨人被带走了。有人说,是要押去东厂阉了,从此要么死,要么为东厂zuo事。
自然有人不肯,有许多人都不肯。于是,少年们纠集在一起,想趁乱逃走。其中有沈不栖,有在围攻薛飞时伤了沈不栖的那个人,叫李慕,也有李慕kou中所说的裴於。
沈不栖在梦里看到,他们一共寻了七八个人一dao逃走。走前商量好的是,如若逃不掉了就束手就擒。
因为东厂找来这么多人不容易,他们一起束手就擒,一定还能保住命。
可到了chu逃的那晚,到了被东厂团团围住的时候,只有沈不栖和李慕多跑chu去了一段距离。意识到同伴被困,两个人都想冲回去,是裴於冲他们喊:“不栖,跑!”
夜幕黯淡,火光漫天。
沈不栖从梦境中模糊地看到裴於突然冲上去和东厂众人厮杀,其他人便如同得到什么召唤一般,也冲上去拼了。李慕要杀回去,被沈不栖拦住,李慕朝他喊了一句:“裴於是我表哥!”
所以李慕冲回去了,他跑chu来了。他曾听到背后的惨叫声,以为其他人都死了,没想到李慕却活了xia来。
他在梦中困顿不堪地跌倒在路边,同时,在酒楼里惊坐起来。
屋里没人,沈不栖急chuan了好多kou气才冷静xia来,一diandian地回思起梦境之后的事qing。
对,已经过去很久了,过去很久了……
他当时该是大病了一场,病中被附近的农hu捡了回去。醒来后,他失去了那几个月的记忆,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行走江湖中,和父母走散了。
除此之外,他只隐隐有那么个概念,觉得父亲很可怕,觉得父亲是个混dan。但为什么有这个念tou,他没有深究过。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断了档。
沈不栖急chuan着气懵了好一会儿,更多的回忆涌至心tou。比如,他想起了自己逃跑时走的那条小dao,那条小dao他后来和奚月一起办案时还一起走过。
他猛地翻shenxia榻,不假思索地往外冲去。
隔bi屋nei,几人闻得房门撞响都是一惊,继而先后匆忙冲chu。杨川一ma当先地跃上前拦了人:“不栖,去哪儿?!”
“杨大哥……”沈不栖神se恍惚,木了良久,dao,“西边!京城西边,那些被东厂抓走的人在京城西边!应该还有很多,去救他们!”
杨川眉tou倏皱,目光越过沈不栖肩tou,看向奚月。
奚月眸光微凛:“薛飞的爪牙都已就范,这事回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