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环顾四周。
「中堂大人,天候寒冻,婢已在膳房备有汤,请稍待片刻,汤上就能端来,为您。」婢女的视线,始终低垂着,聪慧的在最合宜的时候退。
「那么,请您再往这儿走。」
婢女领着她,离开简洁的卧房,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过白雪纷飞、寒梅绽放的花园,踏一栋独立的建筑。跟关府其它地方相比,这栋建筑明显的巨大许多。
「是的,大人在书房留宿的次数,比回房来得多。」
「过来。」他站在原地,伸手来,霸的命令她上前。
布置妥当后,婢女恭敬请示。
原来,关靖就是在这里,筹谋政事的吗?
连攻北国的军策,都是在这里构成的吗?是他在灯执笔,亲自写攻的谋略、绘行军的阵式的吗?
「没有,」她克制着,不再去回想,那日的滴,勉镇定心神回答。「我只是一时闪了神。」
有些批注到一半的兵书,还有大量裱衬暗锦缎的素绢,集中摆放在中央的桌案上,显然是关靖正在翻阅书写的分。那些由他亲自书写的素绢,已经堆满五、六个书柜,而桌案上墨字半满的素绢,显示他仍持续在书写。
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香匣,以及陶熏炉。「这样就够了。」
铺好被褥的婢女,正准备去关门,却望见踏步楼的大影,立刻恭敬的福,迎接主人归来。
这栋巨大的建筑里,堆满了无数的书籍。经史集、百家言论,还有大量的兵书。充在屋,筑成且厚的书墙。
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温驯的服从,缓步走上前,被他握住冰冷的小手,任由他将她抱怀中,以炙的温包裹她的躯。
「请看看,还有什么不妥?」
在巨大书房的角落,也有睡榻。
一阵寒风从门外窜,将批阅未完的兵书,翻动得彷佛展翅飞的鸟。那阵寒风也拂着她的衣衫,将她发冷的,得更冰寒。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连血,都要凝冻成冰。
「您是否觉得不适?」婢女关心的问,侍候得比先前更小心。
「什么?」她应了声,只觉得双颊火。
「沉香姑娘的另一床褥,会备在此。」婢女说,不让其它仆动手,而是亲自铺妥床褥。
跟庞大的书房相比,那张睡榻看来就狭小得多了。
婢女不再多问,领着她关靖的卧房,让她看着仆们,将她的用品搬来。她的褥,被迭放在他的床上;她的枕,被摆放在他的枕畔;她的所有用品,都被收纳他的房中,一如她已成为他的所有。
当木门关起,书房里只剩关靖与沉香。
她看着那些兵书,无法转移视线。
推开木门,了屋一看,她错愕的停脚步。
「看来,你比我更需要那碗汤。」他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之中,着她冷得发青的指尖。
「中堂大人会在此留宿?」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