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外的仆们，这时才低垂着，送上漆盘上的几清淡膳，以及一碗鲜香的粥，粥里有着贝的细丝，连粥都被染成极淡极淡的琥珀。

「没有，反而痛得更厉害。」这几日他忙于军务，脑深的痛楚，却愈来愈是剧烈。从踏大厅，闻嗅不到她的焚香后，痛就再度复发了。

「喔？」

关靖微微挑眉。

「别怕，我要你答应的，不是什么难事。」他微笑着，举手打了个响指，扬声对门外令。「来。」

那恼人的痛，让他发现，自己这些日以来，已经习惯了，甚至是喜着，旁有她的人、她的香陪伴。

「我这几日都在研磨香料，只要今夜再赶制，天明之前就能备妥一个月的分量。」纤纤小手指着满桌香料，她柔声解释着。「我会好每日所需的分量，请大人务必时时焚香，日夜都不可断绝。」

「我答应你。」他抬起她小巧的巴，语中带笑。「但是，礼尚往来，条件也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难以平静的心，竟也逐渐宁静。

「是。」

嗓音，回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这是皇上御赐的贝粥，粥平温、滋味清淡。」他亲手端起，漆盘上的厚瓷碗，舀起一匙的贝粥。

「您的伤势尚未痊愈，这几日却过度烦劳，加上明日就要远行，离开凤城，北渡沈星江远行，我实在无法安心。」

「我也舍不得你。」他叹了一气，又着太阳，察觉这个动作已经成为近日的习惯。

「大人的痛好些了吗？」她明知故问。

粥以砂锅装盛，用文火熬煮，需要细心的守候在锅旁许久，才能将米粒熬得糜，贝也化为细丝，最后再以些许海盐调味。

「我也不能安心。」他拥抱着，怀中的柔躯，贪恋着属于她的气息。「少了你的人、你的香，这趟远行肯定难熬。」他自嘲的一笑。

无论政争险恶，官员勾心斗角，该的事太多，而时间却总是太急迫。更不论朝廷摹⒑庇中，谁胜了谁，谁败了谁；谁叛了谁，谁又降了谁，一旦旁有了地，就只剩香气渺渺。

「据说，昔日南国最大粮商夏侯寅，他的妻柳画眉，最是善于烹调贝粥。后来，夏侯寅虽死，但贝粥的法，传了御膳房，连皇上也吃这粥。」他薄唇扬起，嘲的一笑。「真是奢侈的家伙。」

她柔的双肩，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

「这一，请大人放心。」她柔驯的任由他拥抱，姿态柔弱得像是，不能失去乔木依靠的丝萝。

「桌上都是香料，别乱了。」他还嘱咐了一句。那全是她连日的心血，他格外重视。

虽然，那只是竭力控制，最最轻微的漏，微小如积蓄的汪洋，渗漏的一滴珠，却还是逃不过他的睛。

仆谨慎而恭敬的跪，小心举起漆盘，送到关靖面前，漆盘平稳得一动也不动，菜肴与粥，更是没有半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