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是他,救人的也是他。
为什么?
明明,她亲见过,他杀害她的亲人;明明,她恨他骨,恨了这么多年,可是为什么,事到如今,她却会为他到心疼?
关靖已经睡着了,她的所有官,可以觉得到,他的心、他的呼、他的温,都是那么清楚而鲜明。
为什么?
她的心,乱了一拍。
她是要来折磨他至死的!
看着这个男人,她的莫名紧缩。她不晓得,自己在什么,不清楚为什么要在意他会痛,但是,她就是无法回手。
她错了吗?
她无法分辨,关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更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行为举止是好是坏。
她与他枕在同一个枕上,看着他俊的脸庞,心中挣扎着、犹疑着、动摇着,万分迷惑。
但是,她还是不敢瞧他的、不敢看他的脸。
她想问,很想问,却无法开。
。
关靖徐缓的睁,黑眸里兴起一丝波澜。
没错,她还是可以手的,但是这么一来,就会痛他的手。
她抬起了双手,轻轻的替他着,额上的。一次又一次,慢慢的、轻柔的,以指腹在他额际、发中,画着圆、梳着发,替他舒缓疼――真心的,替他舒缓着,因她而产生的顽劣剧痛……
而关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温柔的印一吻。然后,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心上。
轻颤的白小手,就搁在他心,能清楚的受到他的心,还有温。
她是要来报仇雪恨的!
直到许久之后,她才怯怯抬,不得不看向他,果然看见他深深望着她,那神、那模样,教她心颤手抖。
即使伤得那么严重,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剧痛,他仍旧用着手,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轻抚着,像是不舍、像是眷恋。而他脸上的表,更像是心安。
轻颤的白小手,就搁在他心,能清楚的受到他的心,还有温。
「谢谢。」他说。
他,究竟是人,抑或是?
无法拒绝,也难以拒绝,所以她只能躺,在他畔躺着,让他握着她的手,抚着他规律动的心。
这世上,有多少人,曾听过他说这两个字?
「陪我躺一。」他说。
来不及深想,沉香的已经不由自主,迈开双,匆匆走上前去,回到他的旁,在床榻旁跪。
所有事都乱了谱,跟她盘算的不同。她从来没有想到,会被他迷惑;没有想别,这乱世之,会有温柔的一面;没有想到,他也有血有肉。
瞬间,她本能的想收手,他的动作却更快,握住了她的手。
即便是如此,她依然能觉到,他灼的视线。
那句诚恳的谢,如似穿心。
他闭上了,可是她无法动弹,深深被他撼动。
当他熟睡时,她悄悄收回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