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经历了巨大的变故而改变的。”

芮睿笑：“典型诱发型神分裂症，轻微幻视幻听，发病时无暴力倾向，属於无危害型神病。而你所说的诱发源，毫无疑问就是我了。”

冯心远调整了绪，说：“首先，当然是远离诱发源。”

冯心远讶异了，看向司佑，发现在芮睿手，刚才还满脸迷茫惶恐的司佑，已经变成一个微笑安静的人，他好像依偎著父母的孩，安逸而放松，完全没有刚才的惶惶不安。

“冯先生，你准备怎麽治疗小佑呢？”

“他离开了我就一定能过好？”芮睿不急不忙地挤司佑的沙发，把他揽到怀里，“你觉得一个从幼儿时期就被控制的人，能够抹去我的印记吗？哪怕我死了他也逃不开。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方式，即使离开我，他寻找的一段关系也仍然会是这样的。他是受控者，他的人必然是控制者。”他的笑容里掺杂了恶意，“就好比你这类型的。”

司佑此刻只觉得满心满谷的迷茫，一会儿心里发冷，一会儿又觉得害怕，直到芮睿的声音响起，他才像是从飘动的云端落回了踏实的地面。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司佑吗？”

芮睿笑了：“我就知你明白。没人能反抗，极端说，一个人能够成为怎样的人，在他生时就注定了。”

冯心远沈了片刻，问：“其他没事？”

“小佑没什麽问题。”芮睿的声音格外温柔，似乎掺了棉花般糯，“就算有事，我也会照顾他的。”

“司佑和我说了一些你们旅行的事。表面上看起来是你在顺著他，但实际上他的所有决定都是由你的。他本来是想去北方，结果，最终却和你一起去了南方，甚至还觉得南方也不错。”芮睿的手无意识地抚摸著司佑的脸颊，而司佑则像是温驯猫，“他自己不觉得，但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慢放松来，讲完後，他急迫地问：“我这到底是怎麽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改变必然是失败的？”

“只是心理障碍，非常轻微的。”冯心远赶紧补充，“你能够意识到问题，这已经是好迹像了，不是太大的问题，就算是普通人也多多少少有，区别就是严重程度。再说，这只是初步诊断，完全确定还需要多次谈话。”

“你觉得是幻视？”

“我应该不是昏迷了，肯定是了一些事。”他猜了个很熟的名词，“多重人格？”

冯心远没有说话，他的心中清楚，却不想向芮睿认输。和芮睿谈话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可能。”司佑犹豫地，“实在找不到其他解释。”

司佑被这个字砸得一怔：“我……是神病？”

冯心远眯起了睛，上扬的狐狸中满是兴味昂然。

冯心远立刻定地说：“他应该远离你！我会让他离开你的！”

“你自己怎麽看的？”

“不是。”冯心远小心地，“我觉得是神分裂症。”

“没有。”司佑仔细想了，“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天在现场的事，我明明看见的是芮字……”

冯心远一直冷旁观，当芮睿转过後，他看见了一双冷漠厌恶的睛。

司佑木然地盯了芮睿一会儿，突然伸了手，芮睿似乎并不惊讶，微笑著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