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只是表面，真相如何，恐怕他们自也无法说清。

芮家三人一像是中了定术般，一起转盯著司佑。芮睿的神带著几分黯然，而芮家父母的脸则满是不可思议。

司佑和芮睿回到家时，门是开著的，昏黄的灯光照在楼里，像是指引他们天堂的通。然而，从“天堂”里走来的却是“鬼”，至少，在司佑看来是如此。

如今，司佑站在属於他的房里，看著芮睿母亲那绝望的神，不可抑制的觉得痛快。他不想这样的，不想变得和芮睿一样，但是他无法控制地想冲著芮睿母亲大吼：“你不是觉得我是失败者吗？看看你儿，那个宝贝儿！你儿才是个恶，才是个坏！我是好人，明白吗？我是好人，你这个瞎！你冤枉了我这麽多年！”

然而，他们的心却很清楚，这没有分开的拉手间有多少辗转反侧，又有多少语还休。

有一回，再度被赶家门後，芮睿的母亲带著怜悯的神说：“你怎麽还不懂呢？你现在这样，得越多错得越多，你得越好，你父母就越恨啊。你说你怎麽就得了这麽个病呢？去治治吧，也许能治好呢？你要是治不好，也不用这些了，没用的。”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了，芮家父母张著嘴，一句话也说不来。当芮睿促他们休息时，他们都是一付上就要晕倒的表，想要站起来，却双发。最後，还是芮睿把他们扶了房间。那一瞬间，他们的容颜似乎老了十岁，颤巍巍的就像是老朽一般。

“我为什麽不敢？”司佑镇定的回应，“我说的是事实，无论你怎麽闹都没办法改变的，与其在这里得这麽难看，你还不如回家去吧。小睿这麽大了，他有自己的判断。”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包括芮睿的，他认为他辜负了这些人的期望，自甘堕落，而且沾污了芮睿。那段岁月里，他自认了许多错事，所以不计代价的去讨好双方父母，结果却十分糟糕。无论他什麽，得到的都是冷和呵斥，他却不以为意，觉得只要持去，终有一天父母们会被动的。

怪？到底谁是怪？

在心中怒吼过後，司佑发觉他心里的冲动像是兔般冲击著。当这种冲动满溢後，他张开了嘴：“芮睿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们说这些有什麽用呢？”

“你有什麽资格对我们说这种话？”看著妻一堆要晕倒的神，芮父怒气冲冲地咆哮，“你就是缺家教！你父母的素质就是太差，才会教你这种怪！”

第二章我的灵魂献给你（6）

那句话，相当於判了他人生的死刑。

那一次，司佑被芮睿母亲话语中的怜悯刺伤了。那时，他以为是他心狭窄，在经历了许多事後，他才明白，不是怜悯刺伤了他，而是芮睿母亲从上把他否定了。无论他取得怎样的成就，只要还是GAY，在父母中他就永远是失败者。

司佑

他们走医院时，手是牵在一起的。牵得并不牢，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会断般，但是，却始终没有分开。

“你、你说什麽？”芮妈妈颤抖著声音问，“你居然敢这麽对我说话？”

司佑笑了起来，轻轻地说：“那你们教来的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