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办砸了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皇上怎能这样,一句话把你大好的前程都毁了!”赵姨娘眶红彤彤的,不停用手帕抹泪。看儿就要连中三元,离登天只一步之遥的时候被踹来,那种大起大落的滋味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
三王爷正盯着墙上‘金榜题名’的横幅发呆,足过了好半晌才看向跪在门边的曹永利,珠布满血丝,嗓音沙哑不堪,“环儿可还好?”
“可三年后探儿就二十一岁了,你不着急,她着急啊!”赵姨娘泪掉的更凶,唉声,“我本想等你中了状元光耀门楣后,替探儿寻一好人家。而今你仕-途受阻,且阻你那人还是皇上,探儿要想嫁个好人家却是难了。”
晋亲王府波澜不兴,贾府却炸开了锅。贾母、王熙凤等人如何幸灾乐祸暂且不提,赵姨娘闻听消息,差没昏厥过去,连忙用力掐自己虎,诘问,“究竟怎么回事儿?怎好端端的将你禁-足?四月底的殿试怎么办?不考了吗?”
“是么,那就好。你退吧。”三王爷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心弦终于放松,拿起少年遗留在书房的策论、习字帖等,认真翻看,一坐便是一整天。
贾环这才抬,淡淡瞥向半掩的窗。
可贾环却不是普通人,眉不皱,心绪不乱,语气亦十分平淡,“三年后再考也是一样,不急。”
了一沓银票。
贾环将寒光烁烁的仪刀--刀鞘,漫不经心的开,“作甚一定要嫁豪门深宅?你看看你自己,在贾府过得可还快活?嫁一人简单,家境殷实的不好吗?没有森严的规矩束缚,没有妻妾相争,没有尔虞我诈、藏污纳垢,日过得安稳又松快,寿数都比别人长。”
曹永利作揖,轻声回禀,“江公公说三爷很好,接到圣旨后并无郁,亦不见恼恨,态度很是平淡。”话落扯开一抹笑,轻快,“他还给江公公送了许多好,打听您的消息,可见心里一直记挂着您呢。”
“听见就听见,他能奈我何?我还当他如何息,却不想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西北了那样大的纰漏,多少老臣重臣避之唯恐不及,他一介白跑去掺合什么?办砸了差事,只有被推来-缸的份儿!蠢货!自己蠢也就算了,
探心一惊,连忙带着侍书悄无声息的离开,回房后坐在梳妆台前发愣,过了小片刻竟嘤嘤哭起来。
那太监用手指捻了捻,笑得十分谄媚,“贾公你放心,王爷并无任何不妥。虽皇上一时震怒,却也派了太医常驻王府照看,可见王爷并未完全失了圣心。”
“自然是考不成了。”贾环用绢布拭仪刀,神专注。
“姑娘,快别哭了,当心环三爷听见。”侍书连忙上前劝。
赵姨娘慢慢止住哭泣,敛眉沉思,越发觉得儿说得有理。
了荣宁街,那太监附在一随从耳边低语,随从应诺,慢慢坠在人后,逮着机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不多时,曹永利便得了消息,匆匆来到书房。
贾环满意的颔首,又打了一些小巧致的好,将他送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