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心中大骇,一边汗一边。
正胡思乱想着,三王爷放笔,温声相邀,“劳烦王大人久等了,请坐。”
三王爷站在案桌后,正聚会神的画一幅山河图。王腾不敢打扰,安安静静侍立一旁,目光止不住的往东墙上‘金榜题名’的横幅飘去。如此俗不可耐的字幅,当真与这雅致的房间格格不,也不知是谁留的。
王腾拱手,连说不敢。
小厮送来一壶茶,为两人倒上,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去。三王爷举杯啜饮,开门见山,“王大人是为令千金而来吧?”
“兰儿,你莫冲动!咱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方氏拉过夫君,急急开,“你还有你爹呢!你爹会想办法的!你快来!”
王腾没好气的瞪她一,换了衣袍匆匆往晋亲王府去。
“真的吗?”王熙兰大喜过望,立绣墩,挽住王腾胳膊天真的说,“那你问问他,我还能不能嫁予他?不正妃,侧妃也行,我不计较那些名分。爹你可是一等忠勇公,又是军机大臣,跟咱们王家联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自然是皇室公主更为尊贵,小女低微,怎与公主相提并论。”王腾悚然一惊。
转。
“那为何我皇室公主能和亲,令千金却不能呢?王大人,这求的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莫让父皇听了去,否则天之怒,你我都承受不起。”三王爷放茶杯,表肃然。
王腾沉片刻,终是舍不得女儿,招手让王熙兰来,“别闹了,爹这便去求三王爷。”
方氏急了,提醒,“咱兰儿好歹曾赐婚给三王爷,三王爷仁厚,总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去问问他可有办法?说不准他能让皇上改了主意呢?”
王腾握紧圣旨,不发一言。
失去一个女儿,换来皇上的愧疚,换来重朝堂的机会,浑浑噩噩从晋亲王府来,王腾一路都在思索。跨轿撵后回凝望巍峨的皇,他终于决定。
三王爷却忽然云淡风轻的笑起来,低声,“此次和亲,对王大人来说未尝不是一次转机。王大人的女儿为大庆如此牺牲,父皇念在心,必定有所补偿。本王在朝中基浅薄,还需王大人尽快重朝堂为本王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论得失成败。王大人回去好好斟酌,看自己究竟得了什么,又失了什么。”
王熙兰满怀希冀的朝王腾看去。
王熙兰转面向父母,脚的绣墩晃了晃差摔倒,吓得周围的丫声尖叫。她似乎觉得很有趣,瞥了丫们几才冷笑,“我本是大庆最尊贵的皇后娘娘,而今却要被送往西夷,伺候那浑恶臭,面目可憎,俗不堪的胡人。从今往后再见不到故土爹娘,只每日吞咽大漠的风沙和烙的青稞,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之!”说完,又要把脖往白绫里套。
王腾,正陈,却听对方不温不火的问,“王大人以为,是令千金更为尊贵,还是正经的皇室公主更为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