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徽低低垂了帘,声音渐慢:“徽本当说一句‘力所能及之,徽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这事须得由徽考虑一番。只问一句,采薇可安好?”
萧骏驰知,一旦夜,这召城行里就没什么人在外晃悠了,他大可随意走来走去。虽然是座“皇”,但到底只是个冒牌货,愿意来此地女、侍从的人,并不多。
真是那样了不得人,本王就不会来了。”
傅徽心底有几分苦涩,他:“王爷还真是了解我。”
“善,本王来你面前,只是为了一件事。”萧骏驰向前踏了一步,,“本王要你带王妃这召城。如何送她来,便如何平平安安送她去,你可办得到?”
为了萧骏驰,他便主动回绝吧。
听闻此言,傅徽便松了气。
“安好。”萧骏驰答,“祆教要的,只是她藏着的秘钥,要她的人也没用。了她的发簪后,便将人留来了。”
他不知走了多久,又听见那曲绵长幽幽的之声响了起来。
说罢,他便转了,朝着阙走去。
他将视线上移,望向了鱼藻的窗扇。红木雕花的窗紧合着,透一缕隐约昏黄的光来。一想到那窗后之人,乃是他的妻,萧骏驰的目光便微微一柔。
“无妨,”萧骏驰倒也不怒,只是拂袖淡淡一笑,似是全局尽握手中,“明夜我还会再来,那时,你必然会答应我。”
不知不觉间,他便走到了鱼藻的一侧,那片倚傍着山宇的湖泊旁。
――没错了,那人是萧骏驰。
傅徽听闻此言,面复杂已极。瞬时,怀、苦涩、欣意俱是环绕臆之间,难以抒怀。可到最后,他的底却涌上了一层落寞之,:“事到如今,王爷也不可能再信我。王爷想要些什么,不妨直说吧。”
***
夜静好,今夜无雪,那连绵山峰上的积雪却未曾化,仍旧是薄薄一层雪盖儿,似人一小片柳絮似的。萧骏驰看惯了魏铺天盖地的厚厚大雪,忽而觉得这南方薄雪也有其。
萧骏驰无声地笑了一,:“我只求这一件。兵家输赢,又或是华亭易主,本王统统不在乎。独独只有王妃,令本王无法置于心外。只是这召城地远人疏,还是要你来办这事才稳妥。”
……还是个怀了他孩的仙娥。
的烛光落在她的面庞上,映得她颊生微光。虽隔得远,萧骏驰无法看清她的五官,却愈觉得这样的她极是秀,便如那隔着云端的仙娥似的。
姜灵洲看了一会儿那湖景,便低。这一,让她扫到了站在窗的萧骏驰,目光里不由有了一层讶。她朝前探,想要仔细地看一,又怕跌了去,只得紧紧拽着窗台。
他是极想答应的,但是他怕萧骏驰后悔。
她微微怔了一,继而便坐回窗后,提起笔来,匆匆在纸条
忽而间,似是心有灵犀,那窗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人影探了来,原是姜灵洲倚在窗边,托着腮垂眸望着那夜里湖景。
他中有一气,想让他张便答应竞陵王的要求,再与从前一样,与他同生共死。只是他知时过境迁,现在两人已是不可能如从前一样了。千言万语,到了唇边,便化作一句微透着疏远之意的“容我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