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刘琮背对门扇而立,脊背微弓,也不知在发什么呆。
“刘琮?”格胡娜唤了声,那青年却迟迟不转过shen来。
“刘琮!”她提了声音,这才惊动了如梦方醒的刘琮。
刘琮慢慢转过shen来,略带苍白的俊秀面颊上散着一分落寞。他有些迟滞,dao:“原来是皇后,有甚麽事?”
格胡娜见他这幅模样,疑惑dao:“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刘琮垂了yan帘,答dao,“无事。只是忽而觉得,匡复旧朝这事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写写书、看看画儿。”
看他这模样,格胡娜也能猜到刚才这理政殿里发生了什么。无外乎是那几个老tou儿又来哭诉了一轮要如何匡复旧朝。可是萧骏驰迟迟不借兵来,刘琮什么也zuo不了,只得用读书来避世。
“行了,与其在这唉声叹气,倒不如拾掇拾掇zuo些正经事。”格胡娜抄起一旁桌案上的笔来,抓着歪歪斜斜写了两个丑兮兮的字,问dao:“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刘琮看了一yan,说:“这是‘恭’,就是恭恭敬敬的恭。”
“那这个字呢?”格胡娜又写了一个字。
“这是‘善’,与人为善的善。”刘琮答。
格胡娜知dao了两个字的意思,便笑起来,dao:“不赖嘛!你竟知dao这么多字。”
刘琮闻言,不由失笑――但凡是读过书的人,都会识得这些字,可这落在格胡娜yan里,却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丰功伟业一般,比shen为帝王还要厉害上一些。
他望着那女zi轻快笑颜,心xia一动,问dao:“要不要我教你写些字?”
“我可是识字的!”格胡娜嚷dao,“你别看我现在yan巴巴地跑来问你,其实我也是识得你们汉人的字的。再怎么说,我也在太延待了那么些年。”
刘琮撩起袖kou,提笔写了个字,问dao:“那这个字,你认识么?”
在格胡娜yan里,这纸上乃是一团乱符。她闷了一会儿,说:“我识得半边,是个心字。”
“那你还不服输?”刘琮搁了笔,轻轻笑了起来,“皇后识字不如我,我武艺不如皇后。承认一句‘不如’,哪有那么难?”
格胡娜一抬yan,他的笑颜恰好撞ru她yan底。刘琮本就是个清贵如竹之人,他一旦敞开心扉笑起来,卸去了面上倦怠苍白,竟显得灼灼生辉起来。那一瞬,格胡娜有些讶然――她倒是从未发觉,刘琮原也是个这样好看的人。
她直愣愣地望了他太久,令刘琮目光里泛开了惑se。他不由摸了摸自己面颊,不自在dao:“可是我的脸上……又沾了墨汁?”
“没、没有。”格胡娜咳了咳,结结巴巴dao,“你不是擅长写诗吗?你给我写一首看看呗。”
“以何为题?”刘琮问。
“我吧!”格胡娜坦然dao,“你写上个十七八行,我也不介意。”
不知怎的,刘琮又想笑了。
和格胡娜待在一起,倒是比与那些烦人的老臣待在一起要快活多了。外tou的烦心事多了,他便想一tou栽jin自己的小世界里,再不chu去。
两个互有不幸、命不由己之人,倒也合适搭伙作伴。
他提起笔来,心底却只能浮现chu那句“野有蔓草”,因而迟迟不能xia笔。停的久了,格胡娜便嘲笑起他来:“什么才zi!竟然连句诗都写不chu来。”
刘琮微窘,面泛红se,dao:“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