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君玉看了，瞪直了，立时嚷：“不成！我这机匣从前便过，齐、魏皆有在市面上卖的，你定是从前已玩过这小玩意儿了。再赌一局罢！”

离年关只剩三日，应君玉便用这三日仔仔细细地琢磨了新匣，足足熬了三个晚上。待第三天将幕时，两通红、俱是血丝，嘴边绕着一圈胡渣，看起来憔悴不少。他呵着中白气，便要将这新匣捧到姜灵洲面前去。

“是应先生么？”姜灵洲听见了他的嚷声，便让丫请他来，“反正饭桌上也人少，应先生不如也来一吃了？”

“自然可以。”姜灵洲不以为意，笑，“应先生再去作一个也成。只是还有五六日就是年关了,若是时间赶不及，这赌约便要明年再说了。”

这一次，姜灵洲倒是没有当着应君玉的面，就将那机匣解开。她琢磨了一午，才将其打开来，重还给应君玉。

“今日可是除夜呀！”那穿了一新衣、绢花的丫鬟诧异之来，，“现在王妃娘娘都要用膳了，应先生你不回去吃酒睡觉么？”

“应先生且坐,”姜灵洲令婢女接过机匣,捧在手心打量了一番。不一会儿,她就拧动暗格和藏在盖中的几机关，将这小巧机匣打开了。

应君玉急着打赌，便跨房里去。迎面便是一阵扑鼻香气，桌上布设着佳肴汤羹，脍鱼积霜、鹿肉压红，有

好三日后便将制好的机匣送来给姜灵洲。他自负手艺天无双，能百巧，因此回房后也不急着动手,拖拖延延、醉醉醒醒,在第二日黄昏时才动起手来。

“竞陵王妃在不在？”应君玉拦住一个丫鬟，问。

应君玉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掂量着钱，一边问：“便是再聪明，也没有第一次见就如此快解开的理。你这小妇人是怎么解的？”

“……赌！”应君玉咬咬牙，脆将钱中剩的碎银都倒，又从鞋履里住的袋中取两张银票来，，“我将这些也赌了，赌你解不开第三个匣！”

这日已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合园里比往日闹许多。照齐人的习俗，檐挂了一溜的红灯笼，便如一列星似的。小厨房忙忙碌碌，乎的气扑满了门扇，院里的空地上摊开了晒好的五谷豆蔬，人大的仆妇撩着袖，拾掇着鲜鲫鱼，又宰杀了羽鲜亮的活鸡。

他料定那竞陵王妃只是个空有貌的小妇人，因此对技艺也不怎么上心,只是制了几从前便过的机关,令这机匣没那么容易打开,便送去了姜灵洲面前。

“来,你若是能解开，应某这五两银便归你了。”应君玉带着微醺酒气,对姜灵洲。

“日后，应先生便知了。”姜灵洲，“如何？应先生还赌么？”

这次，应君玉不敢再拖延了，回到房中便构思起图纸来，磨件削铁、装铆涂漆，区区一日一夜，便赶制一个方方正正的新匣来，拿去给姜灵洲看。

“吃什么酒？睡什么觉！哪有赌重要！”应君玉。

应君玉看到这一幕，才想起来今日是什么日。他在院里转了好一会儿，见合园里虽忙忙碌碌，却并没什么缺漏可让他逃去，这才灰心丧气地重新去找姜灵洲。

“应先生但赌无妨。”姜灵洲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