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依依侧过去，面上羞愈甚，“……好，依依定会受着。”

日便这样过去了。

“坐吧。”萧骏驰指了指院中石凳，，“元姑娘既然有求于本王，便说说你求的都是何吧。”

这话说的脆利落，又极是诚恳，好听得紧。

罢了罢了，还能信不过王爷么？

“光说一句‘罪过’有什么用？”萧骏驰收了念珠，淡淡，“这花难养的很，株种便要百两银，伺它的匠人也是专门从小宛那边找来的，月银也。若是元姑娘真觉得罪过，不妨把钱都付了？”

——堂堂竞陵王，竟然和她计较这一株花的钱？

元依依又愣住了。

兰姑姑看她如此不把元依依放在心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会儿，她又想，这两夫妻已不是什么初初成婚还会闹别扭的少年伴侣了，也轮不到她说些什么。

她在园里等了萧骏驰许久，待萧骏驰来了，便笑：“王爷，依依今日备了一桩小礼，还望王爷笑纳。”

英的脸上没甚麽表。他安静地拨了会儿念珠，说：“元姑娘，你这一摘，便把竞陵王妃心伺的花给折腾没了。”

这元依依来了竞陵王府一趟，日后跑的便勤快了些。隔三差五，便捎带些礼上竞陵王府拜见。其名曰“重振祆教善纲”，却总只单独见萧骏驰，也不知是在商量些什么。

识时务者为豪杰，元依依很快认清形势，明朗一笑，：“是依依莽，太不知礼数了。今日门，没那么多银钱，改日必定全数奉上，还望王爷代依依向王妃声歉。”

“好。”萧骏驰，，“元姑娘，本王今日也为你备了一份小礼，还望元姑娘莫要惊诧，也莫要笑我，更莫要惊喜难当。”

次数多了，竞陵王府里便隐隐有了风声，说这元姑娘怕是有心要个侧妃。这样的言，自然也落到了姜灵洲的耳旁。

“依依……”元依依垂，安静了好一阵，才重抬起来望着萧骏驰，明亮双眸中满是切仰慕之。

“噢？”萧骏驰不动声，“你次次来都备了礼，今日这礼有何特殊之么？”

“自是特殊的，还望王爷莫要笑依依。”她说着，面颊间有了一缕羞红之。

“什么打算？”姜灵洲不以为意，摘了耳上一对坠，“谁若能把那喝醉了酒就连儿都不认得的王爷从我旁摘走，重重有赏。那元姑娘不是坏了我一株花儿么？若是她真的了个侧妃，我就免了她的银钱。”

这夜，元依依又来了。

***

她仍是作了心打扮，挑了一妃红直缀骑装，额佩一串细碎明珠；微施脂粉、淡描菱唇，整个人便极是璨璨夺目，如那草原上初升的烈烈朝阳似的。

“那元姑娘怕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兰姑姑劝，“王妃还是早打算为好。”

——没错，堂堂竞陵王，就是要和她计较这一株花的钱。

此言一，元依依微楞。随即，她扶着自己鬓边那花儿，极是尴尬地说：“依依不知这花是王妃心好，还以为只是寻常一朵……真是罪过了。”

“元姑娘，请。”萧骏驰。

隔了小半月，太延又了一场雨。那是了日、即要夏的雨，淅淅沥沥的，带着清湿，夜都被浸洗得清澈无端、星河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