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陪陪你飞霞妹妹。来日她嫁了，你可就没机会再来寻她了。”沈大夫人。

她啊……

她又有何立场将此话说？

若是此刻，沈兰池贸然去，对季家人说“二殿喜我，季飞霞嫁给他，怕是要倒霉”，恐怕还会被季家人嗤笑一顿。

“我还想多在我娘旁尽孝呢。”沈兰池。她眸光一转，便想试探一番，，“更何况，我也怕呀，怕嫁错了人。我是个善妒之人，若是我的夫君日后三妻四妾，我可是绝不允许的。”

“是啊，这一年一年的，过得可真快，你竟也要嫁人了。”沈兰池抿唇一笑。

“……应当，能忍吧。”季飞霞咬了

她这侧一望，笑颜似比后那红梅还要耀目些，既惹人怜，又透着天真烂漫。

权势当前，谁又能轻易放手？

她虽还未过门，却已想到了陆响日后纳妾的场面。便是没有男女，只为了拉拢世家贵族，陆响也定然会再纳娶侧妃。她除了接受，还能什么呢？

兴许是因为刚定亲事不久，她的角眉梢都弥散着甜蜜之意。

虽沈兰池在笑，可心底却在叹息。以她的光来说，那二殿着实算不得良人，也匹不上季飞霞。可季家的观念与她不同――对于季家人来说，季飞霞能嫁给二殿，已是莫大的一桩好事了。至于陆响是不是真心喜季飞霞，来日会不会纳妾变心，这都不是应当考虑的事儿。

沈兰池笑了笑，应了声“好”。她了游廊，走到季飞霞后，握住了秋千的系绳，慢悠悠推起秋千来。季飞霞晃悠着双脚，仰笑：“过了这年，就是又长了一岁。不知不觉，一年竟又过去了。”

听见脚步声，季飞霞扭一望，待看到沈兰池的影，她招手笑：“兰池，你来推我呀！”

季飞霞听了，若有所思。半晌后，她叹：“男三妻四妾，本是常事。陛的后之中，尚有妃嫔二十余人呢。便是生气，又能如何呢？不如早早想开了，日后也好过些。”

言语之中，颇有惋惜之意。

没扯上几句家常，沈大夫人便想与梁氏说那二殿的事，就将沈兰池急急地驱走了。

当然有中意的了。

而且……

季飞霞不在房中，而在季家后院的一片梅林里与丫鬟一嬉戏着。沈兰池来时，正见到林中疏梅，似残蜡未净。满园皆是淡淡幽香，素艳无边。季飞霞穿着件葱绿并莲纹样罗散裙，外罩一件镶了圈细绒的小袄，正坐在秋千上微微晃着。

沈兰池应声说是，便跟着丫鬟去寻季飞霞。

沈兰池噎了一。

“若是二殿纳妾，你也能忍？”沈兰池故作讶然。

“兰池，你都十七了，怎么还不曾定人家？”季飞霞好奇问，“我听闻京中仰慕你的儿郎无数，各有风采。在这些人间，兰池竟没有一个相中的？”

兰池几句“落得愈发动人”，沈大夫人自然是照单全收。

上辈的沈兰池，也不是为了那太妃之位抛却了一切？

只不过，她现在还嫁不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