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罗嬷嬷就叫婢女献上发簪。柳贵妃定睛一看,却见这发簪细雕了卷草缠飞凤的图样来,凤中衔了颗硕大明珠,垂寸许长的金缕,极是华贵。
广信里,柳贵妃听闻今日又是柳如画陪伴圣驾,气的几发狂。
隔了数日,便是灵山祭拜之日。群臣百官与陆氏弟,乘了一共百来车,浩浩,了楚京城。
罗嬷嬷见柳贵妃心郁郁,有心讨好她,便:“娘娘,昨日仅供了一支发钗上来,您必然会喜。若是了这发钗,随陛一去灵山祭拜,也能让画小知谁才是这后的主。”
那京城外的灵山绿意新成,满山枝,正是最为生机发之时。
柳如画较自己更为年轻貌,又更似先德妃。恐怕要不了几日,陛的心便会到柳如画那儿去了。现在的柳如画尚且愿在自己面前小伏低,来日恐怕便会忍不住耀武扬威了!
这画贵人便是新的柳如画。
她初初未多久,便几乎天天都被陛召幸,白日里都要随驾同游。便是陛在御书房批折,都要画贵人在旁陪伴。那曾经冠六的柳贵妃,已是许久没有见着陛的面了。
这样想罢,楚帝歇了一阵,对刘旺:“画贵人还在偏殿歇着么?让她到朕这来坐坐。”
她将这发钗簪发间,揽镜自照,极为满意。
“凤钗?倒也与本相衬。”柳贵妃全然忘却了沈皇后的存在。她怒在心,也不什么逾越不逾越,对罗嬷嬷,“与陛一去灵山祭拜那日,就这支发钗。”
想到镇南王,楚帝心底便极是复杂。这镇南王在军中威望极,他多年都未能卸去其兵权,任由其握着北边三十万大军。好在镇南王府的世不是个有野心的,便是镇南王有心生事,恐怕也会为其拖累。
这司天官姓何,已任了近二十年的天官,向来虔诚仁厚、兢兢业业;手底栽培了数个门生,亦是名满京城,常传天意。其中有个叫洪武的,因擅察天象,极得陛重;何天官对这洪武也是礼让非常,只等着托了洪武的福气,一路平步青云。
想到那成日不务正事的陆麒阳,还有军功赫赫的镇南王,楚帝略略有些不安――这镇南王放在那儿,到底是桩祸患。在响儿继位前,还是得将这些荆棘都了去,为响儿铺平康庄大才好。
灵山上有座天庙,乃是历代帝王祭拜天神之地。每一朝、每一代,皆会有一名司天官在此地侍奉,占卜天意、祈求顺调。这一年开,司天官便早已命底小童洒扫天庙,以迎今上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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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官
她定要想个法,让柳如画知谁才是陛跟前的妃!
这贡中的宝贝,总是一个送到柳贵妃这里,让罗嬷嬷与贵妃挑选,绝无例外,连沈皇后都要排到后。柳贵妃为显盛不衰,自然是将最好的都挑了去,今次亦然,她并不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刘旺应了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