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兰池抬起去望他，便见得世面带笑，那笑意似要到眸深去。他放喜秤，低来，凑到她耳旁，低声地说了些什么。

照规矩，大婚之后的次日，沈兰池是要去婆婆镇南王妃面前敬茶的。但镇南王妃怜惜他俩少年夫妻，又是新婚，便很大方地免了这等事，只说让沈兰池好好休息一会儿，待起

闻言，沈兰池半低了，有些生涩地从唇齿间挤了这句话：“……夫君。”

沈兰池恼了，她抬瞪了他一，伸手去，大大方方地揽住他脖颈，：“寒夜苦短，嘛不早休息？”被人着一直喊“夫君”，实在是羞煞人了。

声音极轻，像是一阵无声的气，挠得她耳垂发。

“可算是娶到你了。惦记了两辈呢。……来，叫声夫君听听。”

一瞬，她便被男人在了枕间。

终于，那大红影在沈兰池面前站定。他手握一把喜秤，微微一挑，就将盖掀起。

想到此，她便微微扣紧了手。

“再来……”

“夫君。”这一回，她声音愈发低了。

饶是两人早有了夫妻之实，可真到了大婚之夜，她却又有了几分羞意，只得推着他，小声：“夫君，你可要……温柔些。”

“怎么？”沈兰池侧，问。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使得房中漫溢开了令人面红心的暧昧氛围。她的面庞刷得变为绯红一片，连脖颈都染上了几分薄红。

***

哗啦一阵脆响，似珠玉落盘，原是他撩起了低垂的真珠帘，那帘上的珠串互相击打，发如奏之声。

“……”陆麒阳不答，扣着她的手却蓦然攥紧。

陆麒阳瞟她一，：“怎么，不愿唤我‘夫君’？”

陆麒阳却并不满意，用手撩一她鬓角垂落的一缕发丝，笑：“再喊声夫君来听听。”

“再来一声。”他。

才羞涩了一会儿功夫，她就原形毕，在夫君面前趾气扬起来。陆麒阳竟也被她震了一，立刻不敢多言了。他老老实实地缩了一脑袋，坐到喜床上，与她喝交杯酒。

喜床的帷帐落来，遮住了半室旖旎。

她额前几缕珠坠慢悠悠地晃着，眉心一朱红艳如莲心。

沈兰池：“自然是愿意的。你哪儿这么多废话。”

思及前世的一切，她隐约有了番恍惚――从前焦急地在大婚前夜来寻她、想要带她私奔逃离的陆麒阳，如今娶了她，是她正正经经的夫君了。

沈兰池端着小金盏，以袖掩唇，慢慢将酒饮尽。待她要将小金盏搁回桌上时，陆麒阳的手却探了过来，着她的手，利落地将小金杯推远了。

“……夫君。”

不知候了多久，房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一人影自外步来，脚步声轻浅。

一张大红盖，蒙蒙扫着前被覆上了一片红的什；红烛烧，发噼啪轻响。落在她耳里，便能轻易惊扰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