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愈却劝他“慎重行事”,这让陆响有些不解。
柳愈应了声是,便告退了。
底是怎样的面孔。
昔日柳愈初初拜见他时,曾说过“愈愿助殿平天”;如今看来,柳愈未必能胜任此等大任。
香漏滴答,日疏影长。一袭明黄华服的天端坐于梨花案后,俊面庞上凝着一分沉。他修长指尖掠过案上奏折,最后在北关边讯的信纸上停住了。
柳愈:“便是要除镇南王,陛也不当拿北关百姓命儿戏。”
从前,柳愈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门数一数二的得力将。可如今,没了陆兆业这般的大敌,他陆响大业已成,柳愈便有些不听使唤了。
待他瘦长影跨殿外,陆响面上的笑意便顷刻消失了。
大楚英才济济,宋家满门武将,谁不能驱除外敌?待将陆麒阳除后,再寻他人驻守边关,也就是了。
陆响想了好一阵,才想起这位“散骑常侍”是谁――是山阴王家的次,陆敬桦。
只不过,要陆响来个恶人,他却是不愿意的。陆响事,总要面面俱到才好,不能损了一个“贤仁”的名。因而,他左思右想,想了一个折中的主意――不如开门将木金人放关中,如此一来,便是陆麒阳里通外敌了;届时,他也能以此罪罚陆麒阳。
柳愈的话中意思已经极是明显了,想来是不同意自己的决定了。
第71章沈苒
这话虽有些婉转,却是拒绝之辞。
“镇南王驱逐木金人,本是大功一桩。若说他里通外敌,百姓定然不会信服。”柳愈躬,言辞愈发恳切,“且将木金人放关,百姓便会受尽离之苦。陛乃仁君,必然见不得妻离散。”
陆响对镇南王府到底有些耿耿于怀。他本想利用镇南王府来对抗廷中权贵,可陆麒阳却不大愿意他的刀。因此,陆响便存了几分将其除的心思。
日渐,中草长莺飞。
他面前,立着柳愈。虽已是,可柳愈已经一厚重衣袍,以御偶尔寒风。
陆响眉心一蹙,有些恼柳愈的死脑筋。
陆响在心底低叹一声,温和笑意来,:“柳卿思虑的周全。是朕方才疏忽了,不曾考虑到百姓之事。”顿了顿,他见柳愈的面似乎不好,便贴,“朕瞧柳卿今日咳的有几分厉害,不如先行回去歇息吧。”
乾福,陆响正与柳愈商议朝事。
陆响正在思忖间,监便来通报:“启禀陛,散骑常侍到了。”
“柳卿,镇南王如今行事慎重,若非如此,朕动不得他。”陆响半倚在倚上,面凝。
陆麒阳没有罪状,那便编个罪状来。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若柳愈不说,他陆响也不说,史官也不敢记;这天底,又有何人知晓此事?
陆响先问了泛红讯之事,又提了几句边关战事。未几句,柳愈忽然:“上次陛与臣商议之事……臣觉得,陛应慎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