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存心报复她，严禁庵里的人将死去的人拖去烧掉，就那样放任她们的尸摆放在院里，到最后的草药用光，只剩方霏和老祖宗时，全上蒙得只剩一双睛的四姑娘来到了院。

“我母亲？”四姑娘皱了眉，迟疑着：“你说的是宋大？”

方霏紧紧握住老祖宗冷冰冰的手，一双澄澈的杏瞬也不瞬盯着老祖宗，一直咬着唇，一个字也没说。

四姑娘却没有见到亲人时的喜，冷冷地：“老婆，你独断专行，风光了一辈，可曾会想到自己会是这种结局？”

老祖宗勉力，：“正是她，你把她喊来，我就为你正名，若我能熬过这一关，亲自为你张罗婚事也可以，若我不在，还有方霏。”

“老婆，你到底想说什么？”四姑娘听明白了老祖宗的话，却不知她背后打的什么主意。

老祖宗生命力着实悍，在这充满恶臭的院里，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竟睁开了睛。

到现在，老祖宗认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宋大，因此，才会对四姑娘说这一席话来，四姑娘脑本就不够用，很容易上钩才是，却没料四姑娘笑了一声，不屑地：“老婆，你果真是老了，连脑也不好使了呢，你那好孙媳妇如今正被关在桐华院，连自己房间的大门也不能去，你还指望着她来见你？简直是在梦。”

老祖宗虽病着，但神智却是一直清楚的，她也知自己随时都会死去，却决不提当初与自己的约定，方霏心中隐隐觉察到她打的什么主意，但如今老祖宗病重垂危，她怎么能忍心去问她？

方霏靠着仅剩不多的草药，一直吊着老祖宗一气，直到整个院里的人都先后死去，她一次觉到了对生命的无力，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无力，再都能被摧毁……

送人过来的赵家人交代过，这些人全是染了瘟疫的，死一个，就烧掉一个，直到全死光，就连院一起烧掉，以免疫扩散。

四姑娘细细琢磨了一，找不反驳的话来，她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家世稍微好的人家，娶妻前都会打听清楚女方的事迹，只要有污的，就别想嫁到一个好人家。

“老婆，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次你是栽在了你生平最看不起的姨娘上，一个是钱二姨娘，另一个，是你连面也不屑见的柳姨娘啊！没想到吧，哈哈！”四姑娘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的兴事儿，笑得直不起腰来。

整个院的人都先后死了，方霏和老祖宗却还顽地活着。

“去把你母亲叫来见我，我有话要对她说，说完之后，我亲自给你正名。”到底是病重的人，没说上几句话，便累得连睁的力气都没了。

老祖宗勉还有一丝气息，整个都靠在方霏上，重重地哼了一声，神态语气依旧威严十足，丝毫不惧，：“我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这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看尽繁华，也历经沧桑，这辈算是值了，而你呢？你以为你去后还能寻到一个好的婆家？”

老祖宗有一瞬间的怔忡，方霏明显的觉到她靠在自己上的轻轻颤了一，她这一生最不放在里的，就是那群上不得台面，只传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