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领命退了。
那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也不必睡了。长宁招手:“叫人来给我穿衣,另外把严先生叫过来,不可惊动旁人。”
她穿好直裰,洗漱后去了花厅。
她又该怎么办?
“……那老朽可否冒昧一问,大人究竟是想查什么?大人说个的,老朽也好手。”严先生拱手。
事告诉朱明炽。毕竟她不能置朱明炽、置自己的孩于不顾,甚至是置赵家于不顾。
官员都有养幕僚的传统。严先生是她的幕僚,原是个举人,会试屡试不第,到了六十岁见仕途多半无望了,就投赵长宁了幕僚。赵长宁见此人的确是有些本,也渐渐重用了他。
毕竟在此之前,朱明熙的确毫无保留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赵长宁约他在临江的茶楼里喝茶,她在茶楼里坐等了半个时辰,才有个其貌不扬,穿短袍的人来告诉她说:“四爷说,此地临时有些不便,大人可否跟小的去**酒楼?实在是劳烦大人了,大人的随从,最多只能带上两个。”
赵长宁沉默了一会儿,问丫:“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窗外临江正是集市,大年初三的集市很闹,卖花灯的,卖炒货的,卖糕饼的,挎篮的妇人带着孩,汉推着自家的架车,架车上坐着老迈的母亲
严先生这时候困意散了,:“周大人的名声如雷贯耳,老朽原先听过他的一些事,不甚慨大人年轻有为。听闻周大人回府,可惜老朽却不能拜会周大人。”
长宁细长的手指搭着扶手,淡淡:“我有件事拜托先生。他要在京城住两个月,其间你帮我查查他究竟在什么。我七叔生聪明,别人恐怕奈何不得。他的消息都送赵府,你利用我的名义在赵府的关卡上安人手探听。不过不可惊动他。”
赵长宁静静喝茶,不过她也早就预想到了这个况。在她知了朱明熙的存在后,朱明熙肯定会确认自己的安全才会现。而这个派来的人则一定是死士,倘若被抓就会自尽,如果自杀未遂,便是受尽折磨也不会开的。
长宁让他坐,沉问:“先生可知我七叔此人?”
“前带路吧。”赵长宁放了茶杯。
朱明熙如今的心思是越发的缜密了。
丫答:“已经过寅时了。”
长宁淡淡一笑:“不是我不告诉先生,而是不能说。但凡是的事,你都告诉我就是了。”
严先生还在炕床上睡觉被人叫起,听闻是赵大人找他,也不敢耽搁地小跑着过来了。他穿着件青布长棉袄,留了短胡,正不住地打哈欠。
到了朱明熙所在的酒楼看了他,他正在吃菜,四周静静的。
如果朱明熙最后真的当了皇帝,那他和七叔究竟有什么依仗,能够敌得过手握重兵的朱明炽?赵长宁了解七叔,他这个人天纵奇才,如果不是胜券在握,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在这个梦里最后当皇帝的人是朱明熙。莫非就是因她提前告知了朱明炽他们谋逆的事,所以他才说是她背叛了她。
赵长宁想再见朱明熙一面,毕竟从朱明熙那里套话比从七叔那里容易。她想见朱明熙倒也不难,上次朱明熙曾说过,若她有了回应,只派人去青衣胡同的药铺传个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