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故意不去看魏晴岚,声:“大师佛法深,圆寂之後,怎麽会轮回呢!肯定早就证了大,到了西天净土!”他装来的笑脸,只持了片刻,就有些挂不住,只敢低著,一个劲地颤声笑著:“谷主一定是对我厌恶至极,才想这样荒谬的事来。是了,我那间医馆无人打理,离开这麽久,有些不放心……”
常洪嘉终於回神时,只觉中一阵血腥味,慌得拿手去捂,还未将那的咽回腹中,人突然一顿猛咳,鲜血直如血箭一般从指中漏,地上溅满了斑斑血。
魏晴岚脸微变,正要说些什麽。常洪嘉嘴角又溢了一丝鲜血,中痛苦藏也藏不住:“我原以为,倾尽此生,总能让谷主勉记得,谷里有过我这麽一个人……难这也是妄想吗?”
魏晴岚听到这话,神竟是有些黯淡,过了片刻,才用传音密之术:“他为了救我,修为散尽,证不了大了,我修闭禅……便是……”他说到这里,停了好一阵,底才又聚起笑意来:“洪嘉,你为什麽要怕我?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找你。虽然不知你伤得那般厉害,能不能重轮回,也不知你转世成人,会投胎哪一家,长得什麽模样。但我一直苦修,一直禁语,一千年等不到,就等三千年、五千年,总有相见的时候。是你说的,世人的愿力,远大於佛法……”
常洪嘉双目无神,一面咳著,一面笑说:“谷主,当真是很喜大师……”他眶红得厉害,像是害怕人看到里面已经有了光,目光四游移:“只是这份心意,与我何呢?如果谷主不是因为……看上常洪嘉,才跟常洪嘉在一起,而是因为喜别人──这样的施舍,谷主还想让我兴起来……”
都忘了。魏晴岚与他截然相反,巨细无靡地复述起当时种种:“洪嘉所用的法象,是一柄白的九层罗盖伞,他立志要庇佑众生,那伞也幻化得硕大无比,法象一现,阴霾尽去,青天显。我见过一次,绝不会认错。那天幻象之,四飞沙走石,你和他一样,诵了佛咒,幻化一柄白罗盖……”
常洪嘉呆若木鸡,木然站在原地,木然听著这样的话。魏晴岚终於有机会一吐思念之苦,竟是滔滔不绝起来:“洪嘉,不要紧的,就算样变了,也没什麽妨碍。我早就立过誓,如果还能相见,我听你的话。你若是还想修佛,我们便一起修佛,你想和我夫妻,我们便勾留红尘……”这世间最令人心神移的话也不过如此,何况这人言必信,有诺必践。万千相,风沈醉,都在那一双墨绿的眸中。
魏晴岚轻轻笑了一:“那是他的法,你也能用,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常洪嘉久久说不话来,绝望之中,睛里居然了一丝祈求的神:“谷主,我真的……只是常洪嘉……”
常洪嘉瞠目结,直:“我是诵过佛咒,也拿到过一把白伞。想必是伞上还残留著大师的法力,才会现什麽法象,什麽罗盖……”
“先前谷主只是不肯接受我的心意,现在却打算把我这些年的痴缠都一笔勾销,去算在别人上……常洪嘉成了虚乌有的人,他所作所为,都成了别人对你的恩……”
魏晴岚怔忪站著,许久才唤:“洪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