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就这样珍而重之地握著,一直没有别的动作。常洪嘉浑僵,小心翼翼地站著,生怕手上还残留油渍,不知站了多久,才听见魏晴岚用传音术问:“会不会……唐突?”
常洪嘉听得云中雾里,把这几个字颠来倒去,想了又想,还在细品话中深意,忽然到唇上一凉。
祝自己生日快乐,呵呵
从得而复失,到失而复得,已经过了三千年之久。再不能放……
第三十五章
奇怪,这些烦恼,到底从何而来……
还没想答案,人已坐了起来。
就这样一会狂喜,一会极悲,上温度散尽,渐渐坠迷梦,原以为万事皆休,却突然有人来唤,有人伸手来握,有人落泪,有人撑伞引路。他说他不是和尚,就算不是和尚……自己真能放手吗?
心中一隅,曾那麽冷,又这麽。那样嚎啕大哭,如此狂喜。太久没有接到人的温,竟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更一步,毫无间隙,然而鹤返谷中,红尘退避,要费力回想,脑海中才肯闪过零星的片段。
那是哪一年的年关,偷
第三十六章
随著一阵缓缓散开的青雾,魏晴岚又变回华服加的模样。如丝鬓发在脑後用一玉笄松松挽起,眉心的金佛印,不像是谷底清修的妖怪,倒像是瑶池赴宴的上仙。这妖怪从石制屏风後走,在盛满清的盆前再三驻足,确认过容貌无可指摘,才向著夥房走去。
作家的话:
常洪嘉退得急了,过门槛时,手中重微微一晃,惊魂未定时,发现魏晴岚已经到了边,稳稳扶住了竹筐一角。两人相隔不过咫尺,自己鼻翼尽是魏晴岚衣衫上的味,像月清溪般悄悄而至,挟带著两岸花草静谧的香气,呼不由慢了一拍,还没有粉饰太平,竹筐就被魏晴岚了气,不知变到哪里去了,空来的双手轻轻落了那人手中。
魏晴岚一吻过後,自己也有些怔忪。
那常洪嘉刚将琐事完,端起湿漉漉的竹筐,四找向阳的地方。魏晴岚站在繁花深,看著看著,竟然有些神。这人从前……也长这般模样吗?直如藏玉之石,轻轻一叩,就石中清莹的玉,多看几,心便渐渐失速,反反复复地理正衣冠,跟门时一样,尽想著该著锦衣还是布衣,换哪件新裳,佩玉抑或佩兰。
在沙池,三挥琴弦,依旧斩不断纷沓而至的障。时而是和尚生前的音容;时而是石盘圆寂的一白骨;时而看见和尚魂魄不灭,飘飘渺渺坐渡船地过了忘川,轮回去也;时而变成和尚魂魄不齐,在灰飞烟灭前,曾步石,与自己辞别。见自己哭睡在外,还笑了一,伸手来,隔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常洪嘉一抬,看见站在花树的魏晴岚,脸上涨得通红,糊唤了一声:“谷主。”说完,急匆匆地想退回门槛。魏晴岚看著他发红的耳朵,忽然有些恍惚,耳边似乎听见了什麽开裂的声音,温的从那裂中汩汩,心中又酸又涨,这种滋味,竟是从未有过。在江边见到和尚的那瞬,似乎也目不转睛,初次听到那人赞誉有加,似乎也兴采烈,但都不像此刻这样,脑一片空白,轻飘飘的,仿佛刚从褪去的蛇中来,看见外面是一朝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