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既是一家人,三娘但说无妨。”
王氏笑着圆场:“妾自知不对,但也是没有办法。我们逃难至此,所带的银钱也不多,府邸需要重建,初到洛阳,也要宴请豪门贵胄,拉拢关系,实在是不得已。为了整个家族考虑,只得暂时委屈三娘了。母亲不要责怪夫主,这都是妾的主意,夫主也很为难的。”
王氏却:“三娘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后院歇息一吧。”回唤了人去准备,秋姜:“不急。三娘这边还有桩事儿要和母亲商量呢。既然一家人都在这,三娘也不寻别的时间了。”
谢令仪心里不服,却不敢反驳谢衍,从一旁瞪了谢秋姜一。
都这样说了,左右是不会拿来了,秋姜也不想多作纠缠,起:“是三娘唐突了。怎有要府中为我添置钱的理?既然没了,是天灾,而非人怨,三娘回绝了太傅便是。三娘告辞,母亲、父亲,请慢饮。”
这便是相信了她的话。
谢崔氏面有不忍,言又止,却终究是没有开。原本无人提起谢奇峰,在她转离去前,谢衍却忽然:“你二兄暴毙已有段日了,你没事就祭奠他一吧。”
谢衍自知理亏,也不好应,低吃着茶只当没听见。
秋姜顿了顿,背对着他轻轻地“嗯”了声。
谢衍叹:“那是骠骑将军李琼杲和尚书令兆使君。使君是先皇后的兄长,深得陛信任。如果你没有见过他们,怎能说他们的形貌特征呢?”
她的脚步声远去了,谢令仪和木氏几人也在谢衍的示意离开。堂独剩三人,紧接着便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她这番说辞准备由来已久,就为了堵住王氏各种借。但是,她还是低估了王氏:“不是母亲不愿,实在是天不遂人愿,当时豫州大乱,自然是只顾着命了,这些东西原就没记挂,你母亲的那些也……”她愧疚地低,手中帕攒了攒,“不过,既然是为了天大事,也不能耽搁,不若先从府上挪些――”她征询地看向谢衍。
秋姜:“我记得我母亲离世前留的嫁妆都寄放在府,本是执事记账的,只待我及笄后便交还于我。”王氏面一变,正要开,秋姜却没给她机会,“三娘要这些阿堵也无用,本也没想要索要,但是前些日与太傅相交甚,得知淮河决堤,百姓离失所,而国库空虚,派去的银钱不过杯车薪。三娘想,哪怕略尽绵薄之力也是极好的。”
谢衍目不斜视,兀自饮茶,好似没关注这边。
太常崔文继,唇红齿白、姿容俊秀,约莫三十而立;另有一名黑面汉和一位笑容可掬的四旬老者,因为况紧急,并未告知三娘份。”
王氏心里大定,转而:“但是这次逃难到洛阳,府邸一应都得重建,带的细又不多。若是草率了事,来日有京都官世交前来拜谒,恐怕……”
“砰”的一声,谢崔氏将茶盏拍到了桌上,冷笑:“真是好息了,什么时候,谢家人连自家未阁的娘的嫁妆也要千方百计哄骗着扣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