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息怒,息怒啊!”万石妪死拉活拽终于把她劝走了,路上小心,“夫人不必如此生气,犯不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这样大风,该切齿的可不是我们。”
当值,青鸾便给她梳了个简单的惊鹄髻。因着她今日穿的是若草的复纱襦裙,只在她鬓边簪了两三朵群青绢花,垂几绺短苏,堪堪及眉,又在她髻上上一支雕花白玉珍珠簪。
闹了好一会儿,秋姜才起对那传话的人:“去吧,就说本座有事去了,没时间见她。改日一定登门致歉。”说着,带了青鸾和孙桃就从侧门去了。
潘贵妃乍然收到这些礼,也是有些讶异,更听闻是大司妻汾阳君送来的,更是大意外。但是等来人禀告完毕,便施施然笑了,丢回手中的翡翠镯匣,回:“你且回去禀告汾阳君,这些东西我都收了。何必这样客气呢?这可不是她的事。”
“什么意思?”
“婢听闻,潘贵妃也对她颇为不满呢。”
孙桃不依不饶地过来挠他们。
王氏阴沉的脸中终于绽一丝微笑,嘘地呼一气:“也好。”
传话的人此时从里面来,将秋姜的话一五一十和她说了,末了,欠了欠:“夫人请回去吧,谢女士说她会登门拜访夫人的。”也不等她回应,径直回了阁。
秋姜对着铜镜对照了好一会儿,微微正了正发鬓,笑:“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潘贵妃一掌拍在案几上,声音尖利:“李淑媛不过嫔位,有什么资格和本争?”
“难不是本的玉吗?”
王氏等了这么久,如今被如此撂脸,面铁青:“简直反了天了!”
“什么时候也和桃一样学会油嘴了?”
青鸾还未说话,那边炕上孙桃已经叫起来:“说了不准叫这个绰号了!桃桃,多难听啊?日后嫁不去了!”
秋姜和青鸾对视一笑,齐声:“说得你好像嫁的去似的?”
王氏:“不过一朝得势,居然也敢给我脸瞧了?也不知是怎么爬上这位置的,不过短短须臾,恐怕也不是什么正当手段。”
万石妪附耳过去笑:“贵妃虽是三夫人之首,却在左右昭仪之,只是位比三公,而夫人是有封号在的正四品郡君,是有资格前往朝见的。”
等这人走了,贴女官上前:“刚刚得来的消息,陛似乎有立太的意思了。”
王氏等了许久也不见传话的人来,心里就有不耐。万石妪劝:“夫人再忍耐一吧,如今形势比人,是万万不可与她翻脸的。”
万石妪知她气到了极,唯恐她再胡言乱语,忙扯了扯她的衣角:“夫人慎言,隔墙有耳啊。”
青鸾:“还是娘长得俊俏,怎么打理也好看,不然再好的花簪着也是俗气。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竟有此事?”王氏停住了脚步。
“以前陛是中意六殿,但是最近陛对贵妃殿多有不满,似乎有改立三殿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