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秋姜没有抬,只是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咀嚼品味,但笑不语,唇角略扬,多有轻蔑。
尔朱劲以为她不满侧妃之位,温言:“虽是侧妃,但在我秀荣,侧室并不逊于正夫人。我厌恶宇文氏,你若愿意委,日后我定当倾心相待。以你的智谋和我兵力,必能东西除、所向披靡。”
她乍然听闻这个名字,默了会儿,弯弯的睫垂来遮住了底的神,叫人看不清她的神。尔朱劲:“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真是油盐不。
“容姬,你可曾许了人家?”他忽然。
尔朱劲有生以来第一次到如此挫败,威不行,利诱作罢,就是示好也打动不了她分毫。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凡事只凭她的好恶和观,这样执拗、这样倔、这样刚、这样自主。这世上真的有男可以打动她吗?
“多谢六汗。”她拱手执谢礼。
秋姜抬望向他,停了步。
秋姜沉拜:“多谢六汗厚,三娘何德何能?”
“作为一个朋友的关心,你也不领?”
“六汗份贵重,三娘不敢攀。”
“真是绝。”
尔朱劲虽知她不会轻易应承,却也想不到她如此脆地拒绝,且话音之外对他的提议颇为不屑。他悠然负手,笑:“我知你自视甚,怎肯轻易为妾?但你也不想想,令尊不过一个毫无实权的大司,俨然朝上一个摆设,他能庇护得了你几时?而我尔朱劲,却是北六镇的霸主、契胡族秀荣的领民酋长。北的草原就是我的天,你在这里如此辛苦,得到了什么?你若是和我回到北,你便是那片草原的女主
尔朱劲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直言:“我很欣赏你。”
她抬起帘瞟了他一,缓声:“我若能为他人正室,何必自甘贱去人侧室?六汗莫不是以为,我谢三娘的脑有问题吧?我堂堂二品大员,难要以后给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小胡女参拜见礼?简直是天之大稽。且宇文氏品行低劣,要我日日都见她,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脆。”
光禄卿林瑜之与公主元嘉的婚事。
事来缓和。
“你我是合作关系,不过各取所需。”
“你说。”
秋姜:“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也想请教六汗。”
“听闻你与林瑜之是挚交,我当恭喜一二。”这日午后,尔朱劲与她同游半山湖,行至一半,忽然驻足回首。
“没有。”她重新抬起,不咸不淡地望了他一,提步朝远走去,“这是我的私事,六汗还是不必过问了。”
尔朱劲却忽然捉了她的手,近一步:“不要说谢,这样客套,显得生疏敷衍。如果我告诉你,我愿意纳你为侧妃呢?你可愿意嫁我?”
“我说你当得,你就当得。”
秋姜神笃定,目不斜视:“六汗何必人所难?”
尔朱劲微笑:“谢使君,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