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认王恭的声音，连忙致歉，转而快步殿。一门，便见了争得面红耳赤的王恭和谢远二人。

他们二人吵得喋喋不休，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秋姜脚步微移，终究还是遏制住上前的冲动。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士人大儒，齐名的“王谢”，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人得意：“所以啊，从那以后，就没人敢轻视这儿了。先文帝陛的积威所致，每有来这学习读书的，没有一个敢大声喧哗。”

她心痛，但知自己不应搀和，否则只会雪上加霜。她是当朝女侍中，若是牵涉其中，又有多少双睛看着？

谢远只是冷笑：“对，你是君，我是小人，行了吧？当日便说明白了，你看不上我，我们分扬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你为什么在朝堂上针对排挤我？还屡次弹劾我？”

“明面上好看的吧，难还真的执行？那可都是各族亲王贵族的郎啊。”另一人质疑。

这几日，他分明憔悴了不少，见到她，也只是笑一笑，跪坐在矮榻上为她煮茶。秋姜心有不忍，却不知从何说起。

077琅琊王恭

这日修整完所有文书，她空去拜谒了王恭。

日常除了理奏章诏书，闲来时也随同二三女史去尤蓝台与几位重臣协商切磋。一人路上对她：“谢使君来的次数不多，有所不知，这尤蓝台是太武皇帝时候建的，珍藏了各司各类的典籍，博采众长，是我大魏的文化髓。先文帝汉化后，便勒令鲜卑八族的贵女弟必须识文断字，每人一周至少需来四次，否则交由宗正卿置。”

“你不那等污秽恶心的事，我会有那个闲来为难你？”王恭亦冷笑，“贪赃枉法、沆瀣一气，还与尔朱劲那等胡人搭上，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还记得我等汉门大儒的信义是什么？可还记得什么是礼义廉耻？”

“真是不可置信。”

“王封！”谢远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大骂，“我警告你，莫再涉我的私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走吧。”秋姜带着几位疑惑的女史默默退去，心里说不的压抑难过。仅个人倾向而言，她自然更偏向王恭。这几日彻夜难眠，到了休沐日，秋姜终于定了决心。

第077章琅琊王恭

“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了？”

“若任由你这样的小人危害社稷百姓，恭还有脸面对士族，面对诸位乡亲父老？”

“是你太过分！天正义之士都看不过！”

“是啊，过烟云罢了。只是过去的

“不信你去打听！太殿当年鄙夷汉族文化，不肯遵从汉化策略、学习汉文典籍，先文帝照样不姑息，宗正卿那儿关了三个多月呢。”

“天哪，何人胆敢如此？”这女史目瞪呆。

她话音未落，殿便传来一声大叱：“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恭羞与汝为伍！”

王恭神愠怒，秋姜从未见过他如此横眉怒目，大师风范，不由愣在那里。

“师长一切放宽心，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