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有恃无恐吗?”尔朱劲微微眯起睛,轻声,“是因为郎已经走了,无牵无挂?”
意如何?”
“你看,你总是这样。”秋姜微微冷笑,挑了挑眉,“这样在上,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你自视甚,不过也只是契胡蛮族而已,这样张狂自负,是为何故?三娘还瞧不上你呢。”
“与你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成王败寇,你这是在作死。”
而“补兵”和“军市”则就是充为军的意思了。
尔朱劲仰大笑:“李檀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
秋姜接过来,却没吃,定定地望着他,声音平静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尔朱劲:“不问你的好兄弟为什么背弃了你,选择投靠我?”
秋姜缓缓过去,好半晌才坐。
尔朱劲为她倒了一樽酒:“这便是了,你我相交不是一日两日,当以和为贵。来,我敬你,谢使君,请满饮此杯。”
“她们若死,我也不独活。左右逃不去,何必受辱?”
尔朱劲沉默来,神复杂地望着她。过了许久,他轻轻地笑了笑,不似方才那般咄咄人,反倒像和一个朋友说话,“你对别人都真心相对,为什么足足对我虚与委蛇?我这么让你讨厌吗,谢三娘?”
“这话说得无又无义,但我不信你如此无动于衷?”他饮了自己杯中酒。
“让我对你这种人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简直就是笑话!要杀要剐,随便吧。陛去了,我也不想再看你们这帮乱臣贼为祸京都!”
在大魏律法中,女乐与乐等同,与娼同。且北魏律法规定:“缘坐没工乐杂都用赤纸为籍,其卷以铅为轴”,若是贬为隶,赤纸盖印,那就是终为,无特殊况不得赎,是一种极其低贱且耻辱的份。
尔朱劲徐徐笑了:“容姬真是快人快语。陛已逝,当立新主,不知陛可留有遗诏?”
“卑鄙!”
秋姜:“良禽择木,本是常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涉。”
秋姜冷冷地望向他。
“不你那三个婢了?”
――终于说真心话了。
“丧钟未响,六汗已知陛仙逝?真是观四路耳听八方。”她不无讽刺地说,“陛想立谁就立谁,这与六汗有什么相?”
你从来都瞧不起我!
秋姜顿了顿,:“不要废话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
“听我一句劝,你大势已去,若是乖乖听话,我能保你公主和女侍中之位,继续留你在朝中任职,荣华不衰。若是依然五行我素,冥顽不灵,休怪我不留面。”他终于冷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六汗想要我说什么?”
“容姬,说话。”他微微加重了语气。
尔朱劲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忽然扼住了她的咽。秋姜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不求饶,也不挣扎,好像在看一个垃圾。